四肢均得到了解放,第三步則是輕手輕腳將右腳鞋帶解開、脫下來、拔掉鎖環再重新穿好,至於已經拿在手裡的完整腳鐐,他並沒有扔,因為這是眼下不可多得的武器。
不過這會兒最大的問題反倒不是怎麼打、怎麼逃,乃是饑餓;方才的一切全靠一股求生的急勁,眼下稍稍放緩,低血糖帶來的眩暈感頓時充斥全身,此時彆說乾些什麼,隻是這麼坐著就已經天旋地轉,馬上補充能量因此成了第一要務。
幸運的是身下的這棵大樹上,有成群的“光肩星天牛”。
這是一種遍布大江南北的大型有害昆蟲,一般會大量聚集在樹木上啃食嫩皮和樹葉,屬於需要重點防治蟲害之一,在北方這個季節早已因為氣候寒冷而暫時絕跡,但在溫暖濕潤的南國,它們一年四季都有存在。
此蟲的另一大特點便是可食用;隻是常人的食用一般是收集其幼蟲放到鍋裡炒熟了再吃,而生吃成蟲絕對是異常重口味的,但對於項驁來說沒有這麼多的選擇了,抓起距離最近的一隻,將頭頂兩支觸須扯掉,然後也不管這隻拇指大小的黑色甲蟲如何掙紮,一下懟進嘴中狂嚼起來。
一隻、兩隻、三隻......一直吃了幾十隻,總算把低血糖的症狀趕走了;而身體也終於等來了久違的優質蛋白質和脂肪,迅速向胃下達指令分泌胃酸消化吸收起來。
頓覺身上有了力氣,一雙目光也從方才的一心隻為求生變得殺氣濃鬱起來。
恰在此時,一名殺手也追到這裡,這人站在樹下轉了好幾圈沒有離開,那些疾跑爬樹時留下的腳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項驁也發現了對方,但並未輕舉妄動,而是根據對方的移動再移動,最後蹲伏在了一根處於前者正上方的粗壯樹杈上停住。
也在這一刻,通過一番分析,殺手斷定在幾分鐘前有人上了樹,遂立刻抬頭往上去看。
不過腦袋仰起來的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巨大的身影已經從天而降。
他縱身跳下,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來人身上。
將近90公斤的體重如同一枚重磅炸彈,把這家夥砸的就地一趴麵朝下摔了個狗啃屎。
而項驁不等穩住身形,手腳並用向前竄去,趕在對方起身之前壓住後背,接著如法炮製在地下工事裡勒死瘋子的手段,用腳鐐從前往後死死扼住其喉嚨。
這時候的金屬鏈相比那時候的繩子更加致命,因為鏈子沒有彈性,所有施加在上麵的力量都會毫無保留的傳遞到脖頸之上。
僅僅不到十秒鐘,殺手雙眼如金魚一般爆出眶外,眼底破裂,血液順著眼底滴滴答答的淌下來,臉色和豬肝無異,其死相比上吊自殺斷氣三天的吊死鬼還要難看。
下一步是搜刮一番。
槍械什麼的自是沒有,但有一柄長刀,末端尖銳重心靠後,刀刃十分鋒利,是切割和突刺的理想型。
然後項驁把腳鐐一圈一圈纏在右拳上當做臨時指虎以增加出拳的殺傷力,再從他腳上脫下一隻鞋給自己穿上;即便鞋碼偏小有些擠腳、即便兩邊的高度不一樣站在平地上會有些跛,但也總比光著強多了。
有了武器,有了力氣,和對方鬥到底的決心就更足了。
這時候什麼逃出生天被全部拋卻腦後,把這片密林變成那16個王八蛋以及王奮及其狗腿子的墳場是唯一要做的。
各個擊破本正是強項,那這裡的地形要不利用利用豈不是沒天理了?
打定了主意,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動靜,根據互相喊話分辨方位,然後以就近原則下手。
第二個被乾掉的是一名手持狼牙棍的殺手,這人掂量著手裡的棍子,正在深一腳淺一腳的四處查看,並沒有很強的追擊欲望。其實不怪,落單之下在這種環境裡追擊自己這樣一個窮寇,絕非明智之舉;因此賺錢是一回事,事態不利後不拚命又是另一回事。
但項驁可不想這些,他眼下沒了束縛,就是一隻出籠的惡虎,誓要將這些已經被判定成獵物的雜碎一一撕碎。
真正的生死搏殺是沒有任何花裡胡哨的:麵對這個敵人他迂回了小半圈,躡足潛蹤到了其身後,接著三步並兩步竄過去,右手繞過去捂嘴,左手從後心一刀刺過去。
因為夠長,當刀身全部沒入體內時,刀尖已從前胸穿出來三寸有餘。
心臟被從後往前貫穿,這等致命傷當然沒得救;不過在拔刀後右掌並有立即放開,而是等到對方死透了才鬆手,為的是防止用最後一口氣發出動靜打草驚蛇。
接著繼續用相同的辦法鎖定了第三個目標,這個也拿的是刀,不過是一柄善於劈砍的開山刀。
但項驁這次稍微有點不走運,在斜側方遭遇後準備故技重施往側後迂回時,一腳踩中了一段枯樹枝,“哢吧”一聲響,在靜謐的樹林裡顯得格外刺耳。
距離就在不足十米開外的殺手立刻聽見了,扭頭看過去不僅看了個真切,甚至兩人還來了個“深情對視”。
不過幸運的是,可能是出於對自身實力的自信,這人沒有選擇呼叫同夥,而是掄起刀朝著這邊衝了過來。
又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這邊沒有半秒的猶豫,也挺刀迎了上去。
隨後雙方幾乎是同時出手,刹那之後,殺手的刀還高高舉在頭頂沒來及落下,項驁的刀尖已然穿腹而過。
接著綁著鐵鏈的右拳掄了上去,直擊麵門。
對方中拳向後倒去,在後背著地的下一秒,尖刀從上往下壓過來,刺穿心窩,把人釘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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