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說怎樣就怎樣。”
軍師一笑,用力拍了拍他堅實的臂膀,道:
“真是個好樣的。”
另一邊,王奮一直在等消息,以為老爸出馬不肯定得十拿十穩?卻在五天下來也不得不再次麵對折戟沉沙的現實。
“爸,我聽說一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半大老頭幫他擋事,這王八蛋哪來的?不行一起辦了,狗屁地頭蛇,今個兒讓這裡的土包子見識見識什麼叫‘猛龍過江’!”
“混賬東西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麼就出來瞎嚷嚷?那個半大老頭我查過了,難怪說話這麼硬,他的關係是京裡七把椅子中的一個!北冀的一把手都給他遞過拜帖!
十多年前常石就是他的大本營,在這裡的根基比誰都深,還一起辦了?你以為你是誰?!
搞不好我在‘中央商務區’的招標都可能受影響!
小兔崽子,自己琢磨琢磨,你為了那個女生惹出的事給老子我添了多少麻煩?!
要沒有這個家給你撐著,就你有臉說什麼‘猛龍過江’?你他媽連條蛆都不算!
我現在不想看到你,馬上往遠了滾,快點!”
王世建一邊說一邊用力鬆了鬆脖子上的高檔領帶,五官氣的幾乎要擰到一起去了,而王奮長這麼大真沒見過自己親爹生如此大的氣,更沒被這麼罵過,一時間前一秒還萬丈高的氣焰此時早已無影無蹤,然後便一聲不吭的溜了。
而事情對於這爺倆來說的確正朝著最壞的方向發展——招標書因為一些很冷門的資質問題被淘汰了,原本煮熟的鴨子愣是飛了個乾淨。
經此一役,雖不至於傷了王家的元氣,可也把他們的士氣打到了穀底,不得不暫時退出常石“養養心態”。
當天放學,走在回家的路上,水歡問起下午的事,項驁一一做了回答,她聽完氣道:
“這對父子簡直是倆天殺的!怎麼什麼下三濫的招兒都能想出來?讓此等人人模狗樣的賺大錢,簡直是整個社會的恥辱!”
“他倆壞是事實,但賺錢這個自古以來就是如此,‘義不理財’不是白說的,心地淳厚的人做不了生意,除非能有眼裡不揉沙子的硬本事保駕護航。
可想兼顧好心腸和狠手段通常難以同時出現在同一個人身上,所以不管商場還是政界的精英們,能一步步爬到芸芸眾生難以企及的高度,都是在養蠱一樣的環境裡成長起來的,剩到最後的那些,無一不是最凶最惡的。”
“但我覺著你一定是個例外!”
“我又沒站在那個位置上,你怎麼知道呢?”
“我相信你,因為你從來都知道應該在什麼時候克製、在什麼時候張狂、什麼時候狠辣、什麼時候善良,並且無論如何操作,均能堅持自己的原則;放心,我不會看走眼的。”
“好,我會努力做到你說的那樣。”
小姑娘甜甜的一笑,在他身前蹦了幾步後又道:
“對了,你提到最難對付的殺手號稱什麼關外‘第一迎門梁’,‘迎門梁’是什麼?”
“49年之前,關外土匪橫行,一些大股的在發展中逐漸形成了嚴密的等級結構,為了區分高低和職能,便按照過去木匠建造木質平房時的結構進行命名,也就是‘四梁八柱’。
這12個人,一般正是一個組織的核心成員;其中‘迎門梁’是金牌打手或殺手,擁有整個團夥上下最出眾的武力,並且兼具指揮能力。
按照南方的幫派文化,差不多相當於洪門中的‘雙花紅棍’。
反正你記著這是最能打的人的稱號就行了。”
“那林正光有這個外號,說明他是關外最厲害的了?”
“倒也不能這麼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關外三省那麼大片地方那麼多人,其中肯定有比他更強的,但沒有他名氣大而已。
這家夥初中輟學後就跟著杜四以暴力拆遷起家,相比於‘第一迎門梁’,還有個早得多的外號,叫‘老虎鉗子’,因為‘專拔釘子戶’;期間憑著心黑手狠不到二十歲便已經在道兒上揚名。
後來自己單乾手上沾的血就更多了,所以一聽此人的名字,不管混什麼圈的,都會畏懼三份。
尤其是在關外和京城做買賣的朝鮮族人,見了他和見活閻王一樣。”
“你好像說他就是個朝鮮族人,那怎麼同族的還這麼怕他呢?”
“因為林光正對付同族比對外族更狠,當年剛剛自立門戶在京城立足時,便是靠著迫害同族賺的第一桶金。”
“這也太無恥了......不過他再怎麼凶,不是也折在你手裡了嗎?”水歡說這話時的語氣,自豪無比。
“嗨呦,你都會用‘折在手裡’這種詞兒了?跟誰學的?”
“跟你做同桌這麼久了,不也得學的‘社會’一點嘛?”
話是玩笑意味居多,項驁卻收住笑容,嚴肅道:
“那些東西你不能學,你的未來,一定要光明、燦爛,沒有任何汙點。”
“哦——我不學就是了。”水歡低低的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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