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說一,後者彆看是個經驗豐富的成年人,但在力量、速度、體能方麵均不是前者的對手,更何況這邊此時還是在極端狀態下,所爆發出的悍勇和平時完全是兩個概念。
因此隻是幾番較量,這家夥已經有了落敗的趨勢,最後將將躲過險些將自己攔腰斬斷的樸刀刀鋒時被扯住褲腰拉了下來,下落的中途臉上還被蹬了一腳,整張臉被這一擊之下算是給踢開花了,是那種整容也很難恢複原狀的外傷。
而大腦則因為巨力衝擊產生重度震蕩,所以人著地後就陷入深度昏迷,和死了沒有區彆。
恰在這個當口,仍在奮戰的老杆突然轉身,拖著傷腿快跑兩步衝到軟梯下麵然後抓住純憑臂力向上猛爬。
項驁見狀大喜,喊道:
“快點!咱們一起走!”
可這話的餘音尚在飄蕩之際,就見已爬到下麵的人隻要不跟上來便不可能夠到的一個位置的老杆突然停住身形,騰出右手拿下嘴裡叼著的一柄剛才在戰鬥中繳獲的短刀,對準頭頂的兩根繩就砍了下去。
刀很鋒利,砍的又決絕,這讓繩子斷的非常乾脆。
隨後,上麵的三人便親眼看著他和其身下的那一截兒軟梯一起掉了下去。
超過十米的高度平平的摔落,足以致死;可老杆的身體砸在地麵上揚起一陣塵土的同時,又在不可思議的生命力支撐下站了起來,同時將插在石壁上的第三根梭鏢拔了出來,再次恢複到拚刺刀前的預備姿勢。
看著這個滿身是血,表情已然視死如歸的少年,竟讓眾殺手一時沒了落井下石的膽子。
歌聲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的,他啐了一口血多於唾液的唾沫,接著唱了起來:
“軍中之軍,鋼中之鋼,我們是祖國的熱血兒郎,
尖刀拔出鞘,炮彈壓上膛,隻等著衝鋒號角吹響。
湧浪中我們特彆能吃苦,岸灘上我們特彆能打仗,
背水攻堅,勢不可擋!
海軍陸戰隊的戰旗,永遠向前方!”
項驁聽著這一字一句,眼淚不自覺的奪眶而出,此乃他16年中有記憶以來的第一次哭。
這首《海軍陸戰隊之歌》,是老杆最喜歡的一首軍歌,也是他爸爸教給他的。
隨後,在王奮的催促下,路上的殺手們重新啟動攻勢,老杆身負重傷又寡難敵眾,在經過一番短暫的混戰後便被淹沒在了對方的刀槍棍棒之中。
“驁哥,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你千萬不能下去!千萬不能!要不然老杆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了!”
在他即將難以抑製怒火時,趙佗難能可貴的保持了冷靜,喊了兩聲不放心,又從側麵越過水歡來到中間,下去抓住項驁的衣服用力往上扯。
期間下麵朝著頭頂發射了數十發弩箭,好在沒有命中的,而斷掉的位置太靠上,實在無法攀上去繼續追,這讓三人總算暫時擺脫了追殺。
來到軟梯的儘頭,僅剩的兩兄弟抱在一起痛哭不止。
水歡也跟著哭了,並在一邊小聲而抽泣的勸著:
“你們可不可以不要哭了,都是我的錯,都怪我...都是我惹來的那些人......”
幾分鐘後這邊停住悲聲,道:
“和你無關,我現在什麼也不想做,我隻要王奮死,我要他死!”
話罷用樸刀撐著站起身來,朝山下走去。
回去的路好歹沒和那夥人再碰上,隻是曆經艱險返回市區時,警方不知何時已經得到了消息,將其全部帶走。
由於事關重大,審訊是連夜進行的。
唯一的好消息是負責此案的是李正義。
看著坐在鐵椅子上雙手被手銬銬在兩邊把手上的項驁,他道:
“算你小子走了天大的運。”
後者微微抬頭,用一種毫無感情的口吻道:
“我最好的兄弟死了,你竟然說我走運?”
“如果不走運,你可能會因為過失殺人被送進少管所裡蹲兩年等十八歲後再判刑!
但現在,這段視頻救了你。”
對麵拿著一個dv機走過來,小屏幕上正播放著畫麵,內容則是四人在被包圍之處如何浴血拚殺向外突圍的部分。
“這是哪裡來的?”
“你學校的一個老師拍的,這人當時害怕跑了,但沒跑遠,他手裡帶了一台原本用來拍景色的dv機,也就是我現在拿著的這個。
然後藏在不遠處將你們被那些暴徒圍住再到圍攻的全過程都拍了下來。
有了這個,能夠百分百證明你們防衛致死的正當性。
對了,我們在現場找到了6具屍體,但實際死亡人數肯定不止;沒猜錯的話,其中應該大多死於你手吧。
我說,我剛在江南辦完案回來你怎麼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您也說了,我們是受害者,所以這個問題該問我嗎?”
“好,我理解你這會兒的心情;等下跟我去辦個手續,和你朋友一起回吧;小姑娘先不用擔心,她家裡人已經提前來接走了。”
“6具屍體裡,是不是有一個叫鄭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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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想告訴你這個噩耗,但事實的確是這樣;他傷的太重了,僅僅是致命傷便有十幾處,還有從高處跌落的脊柱骨折。
而你的供詞中說他在掉下去後還能爬起來又打了一陣,我實在難以想象這是怎麼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