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走到了火車站停下,兩人把頭盔塞進後座下的儲物箱裡鎖好,項驁遞過去一張車票,道:
“咱們得在那邊待幾天,等弄好了‘大爹’的消息估計也就到了。”
對麵接過看了看,道:
“去東齊?不過這個陽丘是個什麼地方?”
“一個縣級市,是華夏的三大鐵匠之都之一,以鐵鍋聞名。”
“鐵匠?驁哥,你要乾嘛啊?”
“我在那邊聯係了一家鋪子,花了點錢暫時租下來了,然後要弄一把趁手的家夥,以後會用在王奮的身上。”
“你想自己打一把刀出來?”
“嗯。”
“不至於這麼麻煩吧?買一把不行嗎?這怎麼有種想吃飯還得現種地去的感覺呢。”
“市麵上能搞到的都不合適,我要的是乾仗的時候是武器,平時是工具,這樣才能方便帶上車到處走。”
“哦——我明白了,不然腰裡揣把匕首啥的火車飛機長途車肯定都不能坐。
那你買把工具刀不行嗎?”
“工具刀殺傷力不夠,材料也差點事,所以我自己找料子設計了一種,還申請了專利來證明這是乾木工活用的,以及這個。”
趙佗再次接過一個小本子,展開一看,上麵有項驁的基本身份信息,隻是生日明顯是假的,比實際大了三歲,寫的19。
不過最讓他詫異的是在“職業工種)”和“級彆”那兩欄裡的幾個字:木工、高級。
“臥槽,驁哥是你會分身嗎?什麼時候弄的設計還考了這個?我真沒發現身邊還藏著一個發明家和高級木匠呢!”
“證是假的,不過我稍微會點,非要評的話能混個中級吧。”
“我滴乖乖...那專利又是怎麼回事?”
“這不是現在才弄的,我幾年前就有這個想法,但沒抽出空來做,碰巧現在用到了而已。”
“我怎麼覺著認識你這麼久了對你的了解反而越來越少了呢......”
當下了火車轉出租車再步行了一段終於抵達那間鋪子時,項驁掏出鑰匙打開門前的鎖,推開進去很熟練的打開燈,然後道:
“裡麵是睡覺的地方,還有個小廚房,廁所在屋後;未來大約四五天,咱倆的吃喝拉撒全在這裡。”
“驁哥,那我是要給你打下手嗎?”
“對,有些工序得雙手持錘完成,屆時需要一個拿鉗子夾住料子的,所以光我自己不行。
其實是可以在本地請倆專業鐵匠來代勞的,但出於保密還是決定親自做,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分風險;而我身邊最信的過得就是你了。”
“那沒說的,什麼時候開乾?”
這邊抬手看了一眼時間,道:
“過會兒該吃午飯了,吃完後下午一點正式開工。”
“得嘞!”
在附近一家快餐店隨便將就了一下後再回來,趙佗就走到項驁一路帶著的這個挎包跟前,想伸手提一下,結果試了兩次愣是沒給拿起來,明明看著在他手裡挺輕的樣子,怎麼這麼重?!
驚訝之餘,遂帶著疑問道:
“驁哥,這裡麵塞的什麼啊?”
“鍛刀用的鋼胚。”
拉開拉鏈往裡一看,便看到一塊烏突突但反射著寒光的長方體躺在裡麵。
這次有了心理準備雙手一起上才將將將其捧了出來,等放到捶打專用的鐵砧上後不由得抹了把額角的汗,並道:
“我小時候去工地撿廢鋼頭拿到廢品收購站去賣,大塊的也不是沒弄過,記得沒這麼沉啊!”
“這和你撿的那些當然不一樣,你撿的是均製鋼,而這是塊給坦克當裝甲用的特種鋼;密度、硬度、韌性都大得多,所以你才覺著很重。
為了找到它我也費了不少工夫,說起來還是一塊文物級的東西呢。”
“文物?什麼文物?”
“1955年,蘇聯援華在瓦剌自治區九原市建造了國內第一條坦克生產線。
後來首批下線的產品便是32輛59式中型坦克,這32輛使用的是摻入大比例鎳、鉻的74Л合金鋼;這是俄文叫法,英文的話則是74型。
但當時國內的有色金屬提煉能力很弱,沒有穩定的鎳、鉻來源,而一輛59式又要消耗一噸的鎳和半噸的鉻,為了量產隻能尋找代替品,最終的成果是以稀土替代兩者而成的603型裝甲鋼。
然後最初使用鎳鉻合金的32輛便成了孤品,在淘汰後少數送進了博物館和公園裡當主題展品,大部分被回爐重造了,還有極少的幾輛,當了實體靶讓各種反坦克彈藥打以測試威力。
其中有一輛給徹底打爛後,有人拿到了部分碎片,而我手裡的這個就是炮塔正麵的其中一塊,也是質量最好的一個區域。”
“這麼曲折的來源,肯定是那個京城的頑主給你找來的吧?”
“對。”
“我猜也是,這種東西隻有他能接觸的到;不過為啥非要這個74?彆的材料不行嗎?”
“因為74在韌性、硬度上的機械性能是我能找到的材料裡最平均、最優秀的,預想中的戰鬥會很激烈,我可不想用著用著刀在半道兒斷了;而現在雖然有更強的鋼了,可我搞不到,不然我直接弄門大炮來轟死王奮好不好?
以此做刀,唯一的缺點就是同等體積下會重不少,影響出刀速度,而這個便得靠我自己克服了,沒彆的辦法。”
“明白了,那咱們開始?”
“嗯,把爐子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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