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沒有讓接下來的動作遲疑哪怕一秒。
當劇烈的明火和這麼多可燃物一接觸,火勢便以一發不可收拾之態爆發起來。
因為有井壁的束縛,火苗蔓延不到外麵,這樣正好保護了四周樹木,不會引起山火。
隨後慘叫聲持續了數分鐘不止,而持續更長的是烈焰燒焦皮肉、頭發、衣物產生的“劈啪”聲,以及混合了糊肉和木炭煙霧的味道。
當明火完全熄滅時,下麵除了幾塊堅硬無法被焚化的骨骼尚在之外,剩下的就隻有堆積到能沒過腳踝的灰燼了。
項驁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最後收起打火機,再次朝著出入口走去。
看著他回來,眾人都高興壞了,水歡問:
“你沒事吧?”
“放心,全須全尾的回來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當然,現在徹底安全了。”
水歡很會捕捉重點,她隨後道:
“‘徹底’?外麵的四個瘋子是不是被你......”
“都被我燒死了。”他回的風輕雲淡。
“啊?燒死?這...怎麼...做的?”
不等回話,一陣鼓掌聲由遠及近而來,眾人望過去,看到的竟是那個老流浪漢。
這位一邊笑一邊拍這巴掌,待走到跟前才道:
“小夥子,你真的是尿性!”
項驁看著眼前人思緒有一刻的愣怔,但轉即就反應了過來:
“那扇門突然關閉,是不是您操作的?”
“嗯,這裡的設施彆看沉寂多年,但勝在結構簡單、用料紮實,所以凡是通上電還能用,瘋子們都不在了我又發現你做了陷阱,便跑到了控製室,把它們的閉合閘全給拉上了。
為的就是防止他們掉進去之後再逃掉,隻是沒想到關的當口這麼巧,趕了個不早不晚。”
“您才是真尿性!”
“我隻是打個輔助而已,全程都得靠你輸出,8個窮凶極惡的精神病殺人犯,被你一個學生便給解決了,這上哪兒說理去?
這裡的事情到此也該結束了,走咯。”
老流浪漢搖搖晃晃的便往下山的方向去,項驁則跟在後麵,走出去挺遠一段和其他人拉開了前者停住,後者也放趕了上去。
“小夥子,不和你的同學朋友們趕緊離開,循著我乾嘛?”
“我覺著您有一些話想說,卻不想讓那麼多人聽見。”
“要不怎麼說你能把他們乾掉呢,智勇雙全少一樣也不行;的確,有些話不吐不快,本來我是不想給任何人講的,但你了卻了我的心結,所以我想說給你聽,假設你沒跟過來,我會認為你沒興趣,可你既然來了,我就要講講,你可莫嫌煩。”
“您說。”
“我既沒有流浪半生,也不是個職業慣偷,那些都是我編的。”
項驁並不意外的點了點頭,道:
“我猜出來了。”
“嗯。我其實就是當年被偷了打火機的大夫。”
聽者聞言表情一愣,片刻後道:
“我好像明白了。”
“明白什麼了?”
“您大概是為當年的失誤感到自責,追尋這幾個跑掉的瘋子多年,為了這個您搭上了人生中的一切,辭掉了工作,花光了所有積蓄,甚至導致家庭破碎,隻為了彌補那時的過失,是不是?”
老流浪漢卻搖了搖頭,道:
“我不是失誤,我是犯了罪。”
“怎講說?”
“那8個人跑了之後當月就做下了命案;我說過,他們瘋但不傻,還有很強的團隊意識,由此便形成了一個由一幫精神病組成的團夥。
而5年來這些家夥做的所有壞事,我都會算在自己頭上,想著有一天哪怕是同歸於儘也得把他們拉進地獄。
可這年月,無頭懸案多了去了,導致陸陸續續數十條性命葬送其手也沒引起重視。
後來我費勁千辛萬苦才找到這裡,摸清了瘋子們的據點,但我人單勢孤沒什麼好辦法,想這也許我要為這事死不瞑目時,你們來了,當真是老天垂憐,解了我的心結。
小夥子,問你個問題。”
“請講。”
“你猜我多大?”
項驁仔細打量了一下,隨後道:
“如果單純從外貌來說的話,至少60歲以上了,說再大點也有人信。”
對麵了然的笑道:
“我其實才42歲,之所以看著這麼老是因為風餐露宿、愁苦交加給我弄成這樣了;頭發胡子白了大半,還有臉上的皺紋,都是拜這事所賜。”
“我懂了,那早前把您舉起來,多有得罪,前輩見諒。”
“不妨事不妨事,你要沒這點脾氣和能耐,又怎麼能完成今天之壯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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