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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乾這事的武器,正是項驁手中那片三角形粗瓷,現在它的末端還在滴滴答答往下流著鮮紅液體。
血水瞬間灌滿了整個口腔並從碩大的傷口中流出,這一幕讓身邊的兩個同夥也傻了;也是趁著這個檔口,他越過攤位飛起一腳以擊中小腹踹倒了右邊的胖子,再一拳將左邊的麵相和跟前豁嘴有點像,估計是個親戚之類的放翻在地。
“大伯,鐵鍬多少錢?”
這邊打完向一個賣二手農具的臨攤發問。
“十...十塊錢。”對麵的攤主有點磕巴的回。
一張十元的紙幣遞過去,一柄與肩同高的大鏟子便從一堆同類中被抽了出來。
接下來的三分鐘內,項驁跳上卡車以此為工具,將滿滿一車的擺件全部拍成了稀巴爛。
最後連攤子上的也沒放過,甚至砸完了還將那塊破布給扯成了布條,順帶紮了這車的四個車胎。
做完了這些,把鐵鍬統一扔,一把捏住還捂著傷口在忙活著止血的那人下巴,道:
“你剛才說什麼?報警?真報了你準備吃幾年牢飯?哦對,我在‘慢嗨又一夜’當班,不服去哪兒找我,你看看我把不把你另一半嘴巴也來一下就完了。
看在你沒上手的份上,我留你吃飯的家什,不然的話你這雙爪子,還有那破車,今個兒給你一並廢了!”
話音落下手往前輕輕用力一送,人就被推翻在地。
邁步回來拍了拍巴掌,牽過水歡的小手,柔聲道:
“走。”
走到外麵,小姑娘喘了好幾口氣定了定心神,問:
“你揍他我明白,可你後麵說的那些話我有點糊塗。”
“我知道你先問什麼,是關於吃牢飯那句嗎?”
“對,明明是你把他傷的這麼重,為什麼說報了警他反而會被抓起來呢?”
“我先問你一個事,你看那人眼不眼熟?”
“眼熟?”
想了一會兒,還是搖頭道:
“不記得在哪兒見過了。”
“也對,你當時應該是沒看到這家夥正臉的,但我看到了;他是在跨年夜那天偷你手機的那個,我當時因為擋球讓這垃圾跑了,沒想到在這兒還能碰到。
還有三個破爛兒怎麼會在我手裡知道嗎?”
這次水歡有了思路,思考了片刻後便道:
“難道是他放到我身上,然後你再拿出來的?”
“很接近了,不過大概不是他本人做的,是那倆同夥裡的一個做的,你在攤子跟前看時,後麵過來個人不知不覺揣你兜裡,確定得手後再說你偷東西,如果被搜身肯定要抓個人贓並獲,到時候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可是他們是小偷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放,那怎麼你拿的時候我也沒發現啊?”
“你光顧著生氣了,氣的小臉通紅,心撲通撲通的跳,哪有精力注意這些。
但攤主肯定是看到我這些動作了,其實這是我給他一個機會,假設能借坡下驢,我也不想動手,但這貨執意作死,那就沒辦法咯。”
“所以這種人見了警察可能被查到的問題更多,對吧?”
“嗯。”
“可既然來擺攤,那什麼還要當小偷呢?”
“兼職啊,而且小偷才是主業,這個是副業;另外,凡是來‘鬼市’做點小生意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見不得光的買賣,辦假證的、開假發票的、倒賣臨期或過期食品的,無法花八門,甚至還有‘刨根兒幫’的。
因此凡是這裡發生糾紛,沒人會找白道的來解決,那樣等於坑了全街的人,以後再也彆想在這兒乾了。”
“那個刨什麼的,也是個幫派嗎?就和‘菜刀幫’一樣?”
“不一樣,‘刨根兒幫’指的是一種搶劫方式,並不是一個組織的名稱。
簡單來說,就是用斧頭、錘子在路靜人稀的地方從背後敲後腦勺,把人打死之後圖財。
早幾年興起於剛剛經曆下崗潮的關外,後來隨著前三十年留下的工業項目都不好乾,就一路蔓延到了北冀,先出現在唐峰,後來常石也有了。”
“那...那豈不是說這些賣東西的人裡可能藏著殺人犯?!”
“對。”
“這樣警察不管嗎?”
“你以為凶殺案的破案率很高嗎?刑偵科裡有的是堆積如山幾十年也查不出真相的無頭卷宗。”
“我聽說過一個碎屍案,好像五六年了一直沒破了。”
“嗯,南大的事。”
“不認識你,我覺著我恐怕一輩子也不會知道社會上還有這麼多平時看不見的地方。”
“你隻是被保護的太好了。”
“再好也沒你做得好,每次你能在我遇到難處的時候立刻出現,幫我解決,為我出氣,我就覺著我是天底下最神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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