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這奇奇怪怪的笑點......”
任何步行街都是在晚上最熱鬨,而這裡尤其如此。
剛一進去,兩人就看見三五成群的人正在通過一些不理解的人看來奇奇怪怪的動作表達著某種訴求和思想。
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隻穿著內褲睡在一張用玻璃罩框起來的床上,而床就擺在人流最大位置處的、在地上鋪開一張很長很長的宣紙,然後散開一頭長發撅著屁股用發尖蘸著旁邊的油墨往紙上“寫字”、扶著一個牆角挑戰站上一天一夜不把手放下來、一對男女對麵而站然後互相打耳光等等等等。
水歡看著這些怪誕的表演,道:
“早就聽說很多搞行為藝術的會跑到這裡,《大昭遊記》果然誠不欺我......”
“呃,其實嚴格來說這裡有很多算不到行為藝術裡,最多算...神經病。”
“啊?為什麼不算?”
“按照行為藝術之母阿布拉莫維奇的定義,要符合‘在特定的時間和地點由藝術家和觀眾共同完成的表演’才能算,但是他們好像不符合這個定義。
時間、地點對於旁人來說是不是特定的我不能確定,裡麵有沒有藝術家我也不能確定,但觀眾基本沒幾個有的,更沒有參與進去的,所以最多隻能說這是再向著行為藝術靠攏,但又沒有達成所有條件。”
“我一個學美術生都不知道這些,你從哪兒看的?”
“做攻略的時候現學的,知道這裡得有這些,你要說我總得能接得上話吧?看來是沒白學。”
“你這功課做的可真夠全麵的。”
“那是。”
而繼續往裡走,人群稍微正常了一點,和外麵那些比,文藝青年們突然顯得和藹和親了。
他們經常擺一張小桌子,圍著一圈人什麼也不吃,單純乾喝酒,然後有的吟詩有的唱歌,但不管是詩還是歌,均不是市麵上世人所熟知的,乃是自己創作的,所以不管其中語句還是調調,五花八門什麼樣兒的都有。
以及挎著吉他一邊走一邊唱的野生民謠歌手。
然後擺攤算命的也是“主要產業”之一,且門派眾多,中外皆有,什麼周易卜卦梅花易數,占星塔羅靈數學無所不包。
傳統方麵,各式各樣的攤位、小酒吧也多到讓人目不暇接。
水歡在看到一家熱鬨非凡的店,聽到裡麵主唱用沙啞嗓音和紮實唱功換來陣陣掌聲時道:
“我覺著你唱的不比他差,要是把你的樂隊一起帶來,支個場子絕對能成為這條街上最吸睛的。”
“那可不行,這是獨屬於咱倆的時光,彆人不能參與。”
“也是,更何況裡麵還有個對你情愫頗深的鼓手,我要讓他們來,豈不是引狼入室了?”
“八百年前就說清楚的事你看你又拿出來講,沒意思了昂。”
“嘿嘿,開個玩笑,知道你最專一了。”
整條街逛了一大半後,這手裡也東西多了起來,都是些做工精致,外形或漂亮或奇異的小玩意兒。
而最讓小姑娘感興趣的是一家烤串攤,倒不是因為味道有多好,乃是牌子上寫的廣告很吸引人:
“微毒見手青,一串下去體驗‘看小人’的感覺。”
很顯然,這裡的噱頭是故意把這種有毒蘑菇不處理乾淨,留下微量的毒素讓人輕微中毒,好體驗那種出現幻覺,眼前五彩斑斕的情景。
兩人走到這裡時,已經有食客吃了一些,表情的確看著和正常人不一樣了,有的手還在空中虛空的抓來抓去,似是瞧見了什麼隻有自己才能看見的東西。
不過攤主為了負責起見,在廣告下麵又定了四條規矩:
一是不賣給獨行的遊人,防止出了狀況無人照看。
二是兩人或三人一起來的隻能賣給其中一個,一行中不清醒的最多隻能有一人。
三是不能離開攤位吃,必須在跟前吃完,以免有意外。
四是限購,每人最多一串,不多賣也不能替買。
“我想試試這個,以前看新聞說人吃了後會看到很多神奇的景象,早就想體驗一下了,反正有你在我也不用擔心,對吧?”
一向對她做什麼都支持到底的項驁這次卻不太同意,隻見後者抱著胳膊道:
“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是毒素,對腦神經有很強的刺激,和宿醉一樣,對身體有傷害,雖然能修複但需要時間。
而且出現幻覺隻是中毒後可能的一種症狀,注意,是可能,也就是說不一定會有,更大的幾率是腹瀉、頭疼、惡心。
你肯定不想等下在這裡到處找廁所還伴有重度暈車的症狀吧?”
水歡一臉的不情願,又道:
“就試一下好不好?要是不舒服咱們立馬回去,反正我看輕微中毒恢複的很快,休息一會兒就能好。”
項驁看著她的眼睛,想拒絕又說不出口,憋了半天最後撓了撓頭道:
“行吧行吧,但是一串兒你不準都吃了,最多吃一半,你看那個胖子吃了一串就變成那樣兒了,他的體重至少是你兩倍以上,你要和他吃的一樣多,反應肯定也要強烈的多。
雖然這和肝腎的代謝能力關係不小,但體重是最重要的參考因素,聽見了嗎?”
“知道啦,打疫苗都是沉的人打的量要大,這個道理我懂。”
“嗯,那我給你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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