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結束,項驁拿起掛在胸前的對講機,在公共頻道中對所有司機道:
“乾活吧。”
三個字一出口,一陣齊刷刷的大功率柴油機被發動的聲音響起。
而50輛自卸卡車每邊25輛,全部屁股對準渠下,在發動後的第二步便是豎起車鬥,打開擋板。
緊接著趙佗就看到一塊塊和半個人大小相仿的巨石被傾瀉而出。
每輛車都是超載攜帶的,雖然沒有達到百噸王的級彆,卻也平均超過了50噸,而50輛便是卸下去了2500多噸。
霎時間,一場人造的“山崩”形成了。
古戰場上守城士兵常用“滾木礌石”將攻城一方從城牆上砸下去,殺傷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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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不過是一些單人可以舉起投擲的小石頭,和這些每塊都有幾百斤重的大家夥不可同日而語,再加上總量驚人又是集中使用,所以產生的效果遠超前者。
因此殺傷力上,前者能叫巨大,這裡就至少是極大。
溝渠裡的幾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坡道兩側已經是石如雨下。
每一塊在陡峭山壁上滾下去積攢的動能在觸底時已經達到了勢不可擋的程度,莫說是血肉之軀,哪怕是鋼筋鐵骨的終結者也得變成零件。
並不知道內情的趙佗都看傻了,看著淹沒在石塊和煙塵中的幾百人,緩了半晌才道:
“驁...驁哥,你這是把他們活埋了??”
“不算,都砸成肉醬了,哪還有個‘活’?”
“我的媽......策劃了這麼久,全為今天這一擊嗎?”
“嗯,什麼叫一網打儘?這就叫。”
“可是哪怕有就地擊斃的政策在,這麼做他們真不會追究嗎?這足足幾百人啊!”
“問問這些司機,哪個不是被他們魚肉已久的?等明天我會帶著所有參與的一起去市局說清楚;說今天晚上,本地最大的三股車匪聯合作案,但在我們自發的抵抗下死傷慘重而陰謀破產。
當然這些還不夠,我會讓你再見識一下什麼叫輿論的力量、什麼叫群眾的力量。”
“好吧,可是我有點一時沒法接受,可能感覺咱倆在撒丁島做的事已經夠狠了,沒想到這次又刷新上限了。”
“駝子,我知道你怎麼想的,你心裡其實沒把這三個家夥當什麼罪大惡極的人看,甚至還和其中一些挺聊得來。
無非是看在我的份上將他們作為競爭對手了,所以如此凶狠的手段使下去,有些接受不了,對不對?”
趙佗撓了撓頭,道:
“是...是有點。”
“那你知道僅僅是今年的一個省,發生了多少車匪案件嗎?”
“不知道。”
“將近8000起,其中造成命案的將近200起,但這個不意味著隻是死了兩百個人,因為很多案子死者不止一個。
然後伴隨在裡麵發生的盜竊、強奸、嚴重傷人的更是多如牛毛。
他們三個,在這裡橫行了超過十年,犯下的各種累案不計其數,而我既然選擇開安保公司,那於公於私,都沒有放過這些惡棍的道理!”
“按理說那些流竄作案的不好抓,可長蟲大瓜浩南明明有固定據點,怎麼條子也不處理了?”
“要沒點眼線,能橫行鄉裡十多年?每次要打要抓,都能提前得到風聲跑個乾淨,等這一陣過了再回來,反反複複的打遊擊,市局的警力就這麼點,離著這裡又遠,很難兼顧的到。
行了,今天收獲很大,算是做了件大好事,明個兒還有好戲,等著瞧吧。”
“懂了,那萬一,我是說萬一,沒了這些劫道的,本地太平了,那些運輸公司不再願意和咱們合作了怎麼辦?”
“一個正常人,不會因為家裡沒來小偷而拆了防盜門,而會明白正是因為家裡裝了防盜門才沒有小偷。
好比沒有哪個國家因為多年不打仗便解散軍隊一樣。
我想這麼簡單的道理,他們會明白的。”
趙佗品了品這句話的意思,遂道:
“嘶,是這麼個理兒。不過驁哥,你一直說不讓我們結下血仇,那這次算什麼?”
“第一,這次把能報仇的全乾掉了;第二,有仇也算在我一個人頭上,和你們無關。
通知下麵的兄弟,可以撤了。”
“不打掃一下戰場嗎?”
“怎麼打掃?幾千噸石頭你想用什麼挪開?”
“哦——我把這茬給忘了,但說起石頭,這麼多得花了不少錢吧?”
“我從‘大爹’那兒買的,原價是100塊一噸,2500噸正好是25萬,不過給我優惠了點,弄了個20萬的整數拿下。”
“沒問你乾什麼用嗎?”
“問了,我說要修一座墳,給我辦這事的經理就說我逗他,什麼墳能用上千噸石料?難道是翻修秦皇陵嗎?
我說我這個墳不一樣,一次能埋放好幾百人;他聽了不再笑了,隻是點點頭表示明白。”
而待到轉天,帶領著50名司機來市局講明情況的項驁一番話把在場之人全給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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