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教練們都是奔著高額的薪資待遇來的,大部分秉承著在什麼地方說什麼話的思想沒有多嘴,但也有幾個曾經拿過省市級冠軍甚至出國打過比賽,對服役經曆自豪的很,而現在聽到項驁將自己曾經千錘百煉的東西幾乎全盤否定的話,自然是不服氣的,於是便有一人站出來道:
“老總,您雖然是領導,但可能不太了解這一行的事情,您說我們的方法落後,不知道能不能具體講講,哪個落後了?”
這個其實不用他問等下這邊就準備說的,但一見有刺頭率先挑破了,那正好不過,遂回道:
“講三個最常見的例子吧——
第一個,散打中為了提高選手不怕拳敢打敢上的精神,是不是有讓兩人戴上拳套互相猛擊對方頭臉的土辦法?”
“這個的確有,但我沒認為有什麼不妥,我也是練這個練出來的,沒有妨礙我拿冠軍捧獎杯,為國爭光。”
“那隻是因為你沒碰到高手而已。”項驁這話回的很具有挑釁性,所以把現場的火藥味一下就給挑起來了。
“沒有高手?伊朗的俄羅斯的哈薩克斯坦的冠軍算不算?”
“這幫人和你都是一種體係下練出來的,不能說不值一提也確實沒有多少價值;而你缺乏最基本的‘異種拳’對抗經驗,並且你說的這些要麼是邀請賽,要麼是表演賽,表演什麼的我不說了,大家心裡都懂,邀請這種水準稍微高一點,但成績不是最重要的,交流技術、宣傳友誼第一,然後用它當某種增進舉辦方和參賽方感情的由頭才是真正目的。
並且所謂的交流技術,還是那句話,是你們自己一種體係下的內部交流,這能交出個毛線來?另外十幾個國家一共來百十多個人,規模上也決定了天花板很低,這和傳統武術圈子裡的假大師們弄什麼‘以武會友’屬於一丘之貉。
我說的這些,你能否認嗎?付隊長。”
之所以有“隊長”這個稱呼,當然不是因為他水平高來了就封了個隊長當;乃是他當年代表國家隊在上述賽事中拿下過奪冠的成績,於是便有好事者借鑒大洋彼岸的超級英雄“美國隊長”給此人戴上了“華夏隊長”的名頭,雖然當年網絡不甚發達,但傳播的也算廣泛,而作為當事人,這位也是樂在其中。
看麵前人被懟的啞口數秒無言以對,項驁繼續道:
“第二,由於你們常年以計點為勝負標準,隻求得分算達到目的,導致不管是腿法拳法還是摔法,全部缺乏力量,速度倒是湊合但擊打力度和甩上去根麵條似的;這種弊病在前幾年去泰國挑戰當地的職業泰拳手時打不動對手同時又架不住人家掃踢頂膝的教訓還曆曆在目,現在就忘了?
還有‘遠踢近打貼身摔’這個路線是沒錯,可被比賽理念帶歪了根本發揮不出來,腿法不夠凶狠拳法不夠精準,剩一個摔法也隻能接腿摔不能主動摔,等於練的名目不少卻各個啥也不是,我這麼說沒毛病吧?
目前世界主流的站立格鬥流派,泰拳、空手道、踢拳是三大支柱,諸位捫心自問,如果以ko和tko為獲勝標準的話,在座的誰有信心對抗我上述三種中的高手?
另外,越玩圈子越小,越玩越封閉的原因是什麼沒找過嗎?不就是因為不行還不想改,隻能躲起來關門造車自己和自己瞎鼓搗嗎?
第三,由於常年固步自封,你們對格鬥訓練的進步置若罔聞,以至於發展到現在成了一塊利益輸送內循環、誰也不能動的蛋糕,誰要提改革誰就是觸動了相關團體飯碗的‘罪大惡極’之人,阻力之大不是普通運動員可以想象的;當然,這是戰略層麵的事情,我不能賴到你這樣的從業者身上,而我想表達的隻是此等惡性循環,要從內部打破已經很難了,不如從外部下手,我們也許會是這樣一支力量。
付隊長,我雖不是專業練散打的,但在‘體工隊’主要玩的四個項目裡就包括這個,也和不少省級奪冠者交流過,所以其中是個什麼情況我心裡明鏡一樣,武這個東西最不能摻假,一旦摻假除非永遠躲起來,否則早晚吃虧而且是大虧,因此今天第一次碰頭我不想留什麼所謂的麵子,把問題都暴露出來改進好了便算不枉費這次唇槍舌劍。”
相比於項驁的苦口婆心,來者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的,他道:
“咱們也彆廢話了,這個那個的說多了沒意思,又不是老師也不是說書的,不如現在拿上護具到場上比一比,這麼多同仁都在場做個見證,如果你能打敗我我就認你說的有理,但如果不行我辭職不乾了但前提是你得向我道歉,向散打道歉。”
這邊一笑,道:
“的確,隻是坐而論道很難讓你心服口服,不過付隊長,你是打80公斤級的,我目前的體重超過96公斤,身高上你我也差了10公分,所以咱倆打我在級彆上是欺負你,不如這樣,我讓你雙拳,隻以腿法應戰,如何?”
“你不要太狂了!小子,聽說你才17歲,乾過不少牛逼事,但也記著一句話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在搏擊這條路上吃過的鹽比你咽過的飯還多,真以為比我重一點就比我強呢?今天非得教訓教訓你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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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來吧。”
項驁脫掉戰術靴,抖了抖腿率先站了過去,而付冠軍則隨即來到了對麵,他左右晃了晃腦袋,發出一陣“哢哢”的聲響後道:
“你剛才把ko和tko掛在嘴上,看不起記點,這次就以此為獲勝條件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