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向精準的預感這次也沒有例外,並且幾乎是卡在李正義前腳走,那個預想中的人後腳就來了。
隻是來的這個的身份項驁沒想到,因為他是蘇柏石。
兩人中間隔了一張桌子做了個麵對麵,桌子腿是被固定於地板不可移動,然後兩隻腳除了腳鐐還多加了兩道鎖在上麵,手上的手銬則通過一個環和桌麵相連,隻能貼在上麵一點都抬不起來,
“我和水歡分手了,怎麼樣?很開心吧?但不知道有一天她搞清楚我是無辜的,而你找的私人偵探查出的信息全是偽造的,那她會怎麼看你?”
“我有信心讓歡歡永遠都不知道我不想讓她知道的東西;比如我安排她出去散心了,那正好是你的強奸案開庭審理的時候。
知道嗎?上次雲南一彆,這段時間來我做了很多努力和改變,為的就是把你打倒,而我現在做到了。”
“懂了,我用了一年多白手起家做成了四家企業,而你用了一年多學會怎麼用下三濫的手段,果然人和人的區彆有時候比人和豬的還大。”
“不管是下還是上,能有效就是好的。但你一定不知道的是,如果隻憑我,不可能這麼順利的把你扳倒,我們在策劃的時候知道那個強奸案以你的能量,隻要你不坐以待斃,是早晚能翻身的,所以它的作用就是讓歡歡離開你,而這個目的達到了,不過不想讓你們走到一起的可不止是我,我甚至在裡麵都不是主力。
另外,你最大的靠山‘大爹’現在也一點都指望不上,如果你嘗試聯係過他肯定發現他出了遠門找不到人,那是因為他上頭的人換屆下去了,新上來的想培植自己的代理人,準備拿他開刀,所以這個常石江湖一哥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境況不比你好到哪裡去。
最後,也是我此行要做的,諾——隻要你在上麵簽字畫押,針對你的所有指控都會被撤銷,你也將恢複自由身,雖然你屆時會除了這個以外一無所有,但我覺著花這筆錢買下未來幾十年的自由還是很劃算的。”
當“花錢買自由”這個字眼兒鑽進耳朵裡時,項驁自知關於這事得猜想全部得到了證實。
看清對麵推過來的文件內容,於預料的一般無二——自己名下的公司、酒廠、武校、海鮮運輸線與經銷點,全部無償轉讓出去,而受益人那一欄上寫的名字讓他的腦仁兒在看清的一刻幾乎要炸裂。
因為那三個字是:水俊譜。
之前猶如霧裡看花的線索經此一下全部自動串聯起來,項驁雙拳攥的哢哢作響,但同時又有一種無力感,那是將最誠摯的努力付出後遭到背叛甚至是從一開始就以獵物的角色登場的悲涼。
這種悲涼讓雙拳隨後又緩緩鬆開,所有的力氣仿佛都在這幾秒鐘裡流失了個乾淨。
在拿起筆將名字寫上去前,他道:
“我沒猜錯的話,水俊譜從未想過同意我和自己女兒交往,而一切偽裝的目的,都是等時機成熟後把我按住,然後搶走我的財產,是不是這樣?”
“基本沒錯,水叔叔正在為升職做最後努力,他這個年齡如果不能衝過這一關,那可能就得在這個位子上乾到退休了,所以必須再努把力。
但努力是不是需要成本?上下打點是不是要真金白銀?正愁上哪兒找到這筆錢時你出現了。
說起來當真可悲,你不會真的以為你的這些成績打動了水叔叔,讓他認可你了吧?
你從始至終,都隻是一盤菜而已,懂了嗎?”
“‘坦途’的經營規模不小但也不大,海鮮運輸起步不久立足未穩,武校在收入上和另外三個比最多算個添頭,唯獨‘昆侖’酒場的油水最大,如果不出意外下個月我就要讓它上市了,你們摘桃子的技術什麼時候能分給做正事百分之一,世道怕是也不會這麼令人不齒了。”
“你是個人才,不論從哪方麵來說。酒場作為重中之重是誌在必得的,你把文件簽了一切都好說,不然的話你要在監獄裡待到地老天荒。”
項驁沒接話,而是問:
“那水歡呢?你們真的準備瞞她一輩子?”
“坦率的講,歡歡對強奸案的認知是這樣的,但對這件事並非如此。”
“什麼意思?”
“如果你想到了什麼不好的答案,那大概和我接下來想說的是一致的。”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我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我準備了這個。”
蘇柏石拿出手機找出了一段錄音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