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實際上“經常”這個詞用的很不準確,準確的是一次不落,隻要到了體能訓練,項驁和餘杭必被來一套加量不加價。
比彆人多30是起步水平。前者倒還好,後者被折騰了幾次後眼看著人就瘦了,精神狀態也日漸萎靡,這是恢複不過來的特征。
比這還嚴重的是餘杭開始因為疲勞過度而累極了卻睡不著,並且在夜深人靜時總會發出一些似有似無呻吟聲,開始這邊還沒留意,以為是其他新兵,後來聽明白了,除了他沒彆人。
“你怎麼了?看你的狀態越來越差,還哼哼唧唧的,是哪裡疼嗎?”
他輕輕的翻身下床蹲到跟前問。
“驁哥,我腿疼,就是右邊脛骨上麵那一塊,開始是跑步時才疼,後來是站著也疼,現在躺下都不行了,疼的我在床上都躺不住。
而且我最近尿尿也不太對勁,有點發紅,以後我還指著腰子快活呢,不會給練壞了吧?”
“練壞你妹了,你這是身體超負荷累的,屬於‘運動性尿血’,是腎在一個高消耗的階段中過濾能力下降,讓較多的紅血球摻到了尿裡,所以尿出去時會帶著紅色,等歇過來就好了。
倒是你腿疼這個不太好解決,我估計是‘行軍骨折’,脛骨長期承受奔跑帶來的衝擊,每一次都會有一點細微的損傷,平時損傷會在休息中恢複,但損傷累計的速度超過了恢複的速度時間久了便會這樣。
機械化時代之前步兵練強行軍有跑著跑著把腿跑斷的,其實就是這個毛病的最後表現。
辦法是沒彆的辦法,必須停止運動靜養至少一周到十天,中間還得找軍醫開一點維生素k和安絡血服用,它們都能止血,幫助腎功能複原。”項驁道。
“得請假啊?可那狗日的法國佬他能同意嗎?這個孫子本來就對咱倆吹毛求疵,要是抓住了這個把柄,不知道要怎麼下黑手呢。”
“好說,我幫你去請,肯定給你搞定,放心吧。”
“驁哥,你怎麼打算的,能告訴我嗎?”
“今天不聊這個,我現在去一趟醫護所找值班大夫開點止疼藥,你先睡個好覺再說。”
項驁說完就站起來了,然後穿好鞋子和迷彩服,悄悄的走出去,和門口負責站夜間崗的哨兵對過口令之後便直奔目的地。
這個過程倒是很順利,拿了藥回來給餘杭喂下,他本來如被附骨之疽纏上的疼痛在藥效發揮作用後沒多久就輕快了,然後在一陣昏沉中睡去。
因為止疼藥本來便有催眠的作用,加上這陣子太累了,所以愣是到了早上六點的起床號響起時也沒把人叫醒。
等到自然醒睜眼,再看排房內空無一人,掛在正當中的表盤上,時針和分針配合起來已經指向了十點四十七。
一陣沒來由的恐慌感襲來,不過在爬起來穿衣服時發現枕邊有一張字條,拿起來一看竟是蓋了醫護所紅戳的病假條,上麵用法語說明了病因、需要請假幾天、開了什麼藥要在什麼時候吃等等內容。
而再往枕頭的另一邊看,兩個小瓶子擺在那裡,正是維生素k和安絡血。
餘杭按要求服下後又把條子揣好,一瘸一拐的往外走,還沒出門便和拉坎,也就是那個從“甄選期”認識的黑人碰上了。
後者呲著一口被黑皮膚襯得和瓷磚一樣白的大牙道:
“哦,餘,我真的太羨慕你了,你可以在我們都累死累活的時候躺在這裡睡大覺。”
“我也不想這樣,是腿不行了沒辦法;你怎麼回來了?”
“我來拿一本訓練手冊,是體能教官最近編的,他剛才要用卻發現忘帶了,說是這裡正好有一份。”
“那項驁呢?他和你們在一起嗎?”
“當然,他現在可是大明星,一個人要練兩個人的量,完成時間還不能比我們晚,不然的話連飯都沒得吃。”
“什麼意思?!”
“我聽說項為了給你請病假,自願承擔了你的科目,你倆的加起來不就是兩個人的量嗎?”
餘杭聞言一驚,心說怪不得能讓那個不是人揍的鬆口呢,原來裡麵的關鍵在這裡;想罷他準備出去,但被拉坎叫住:
“你乾什麼去?”
“承擔起我該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