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根據預報,血月將在今晚的九點左右出現,在這之前兩者拿上為此戰準備的全部家夥什,在三團一連也就是尖刀連百餘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那個傳說中的“紅街”遺址。
與想象中不同,這裡因為年代太過久遠,又地處南美雨量豐沛的熱帶雨林地區,那些幾百載沒有打理的廢棄建築,此時早已看不出個形狀,全都被藤蔓類植物給爬滿了,從外表看就是一個個輪廓不一的大型綠色凸起物,其中不少還在房中長出了尺寸可觀的樹木,貓咪的樹冠捅破房頂已有參天之勢。
還有不少小動物在其中築巢,人走進其中時常可以看到它們一閃而過的奔走身影。
除此之外,這裡的氣溫和彆處也不一樣,其他地方悶熱潮濕,這裡也潮濕但卻是陰冷的,並且和那種植物多,二氧化碳濃度低帶來的涼意不同,這明顯是種對人體很不友好的“低溫”,並不純粹是物理上的高低。
團長也親自來了,他有備而來的穿了身外套卻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然後晃了晃四肢好不被這陰冷給凍的僵住,接著又指著即將抵達視線儘頭的一點道:
“看到那裡了嗎?‘血月’升起的三小時後,也就是零點左右門便會從那裡出現。”
“了解。”項驁回道。
在場上百人,反應都和團長大同小異,均被這裡異常的體感溫度高的表情不好看,唯獨這邊,還是標準的夏裝,短袖薄衣領上還敞開一顆扣子露出體脂低到能拉絲的健碩上胸肌,同時麵色如常,淡定的和剛才的回應一樣。
餘杭則一會兒搓手一會兒跺腳,仿佛此時身處之地不是南美洲而是西伯利亞;不過情緒上倒還好,有點緊張又有點害怕和興奮,反正複雜的很。
隨著九點到來,紅色的月光果然如期而至,如一張緩緩升起的血色幕布,將整個大地全部籠罩在了其中。
這又引得眾人一陣不安,唯有項驁坐在那裡一遍又一遍的檢查武器,然後神情深沉,心中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麼。
而當時間來到即將抵達零點時,寂靜無風的夜平地起陰風,不算大隻是徐徐吹來,但原本就難受的緊的三團兵馬被這一吹,更是牙齒打顫打到快把門牙磕下來了。
此情此景配合上頭頂上更加濃鬱的殷紅光芒,當的是詭異至極。
餘杭眯著眼睛看到在這血光映照下能勉強分辨的前方,幾分鐘前還是條斷頭路的那裡,這會兒已分明立起了一扇門,仔細感受一下,這股延綿不絕的陰風,全是從那裡麵吹出來的,它好似一個巨型通風管道的出風口。
他原本複雜的情緒也此時也變成了恐懼占了上風,忽的有點後悔站在這裡要舍命陪君子,項驁卻依然如故,隻是轉頭瞥了前者一眼便瞧出了端倪,道: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留在外麵吧,和團長他們一起等我就行。”
這話瞬間衝散了餘杭所有的畏縮,並回道:
“驁哥,我也是上過戰場的人,不至於臨門一腳的時候認慫,要是真這樣乾,我也不用再在三團混了,那不得被當成笑柄笑到地老天荒?”
“那一起?”
“一起!”
“好。”
項驁應了一聲後又轉身麵向三團團長先鄭重的立正、敬禮,隨後高聲彙報道:
“法國外籍兵團傘兵二團gcp突擊隊下士項驁、步兵三團下士餘杭已做好進入‘紅街’的偵察準備,請下令。”
對麵見狀亦是如此,忍住渾身的不自在鄭重回禮並道:
“可以出發。”
“是!”
最後這個字是兩人一起說的,話音落下,兩道看著有些孤寂而決然的身影便邁大步走出去,向著遠離隊伍的方向前進。
在走出去十多米後,三團團長看著他們忽的喊道:
“等一下!”
二者轉身,不過不等回去他已經跑過來了,隨後對項驁很認真的說:
“項,在我看來你們這次就是純粹的送死,可我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不能說服自己無動於衷的看著你們去做這蠢事,即便這次禍端是你們引起的。
我想說的是——要不彆去了,我也不用去知會你的團長,而是直接打報告給兵團司令尤契琴科準將,讓他來定奪到底怎麼辦。
並且我想到了你既然已經有了克製鬼怪的武器方案,那麼一起上報,然後全麵量產,等武裝起足夠的人手,咱們一起殺進去,蕩平這些可惡的幽靈,如何?”
“長官,首先謝謝您為我們的考慮,但上報到展開生產再到形成戰鬥力,這個過程不是一蹴而就的,哪怕一路綠燈的特事特辦,恐怕也得有月餘才行,可期間如您所說,它們殺出來怎麼辦?
我知道您不會忘了這點,現在說起的確是為了我倆的安危著想,所以我再次感謝,不過我的老家有句古話,叫做‘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決心要做了,便使出全力做到底,事不成,決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