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我把你的指頭都給擰下來,馬上去說!”
俗話講十指連心,指尖神經末梢眾多,對疼痛非常敏感,所以很多酷刑都是在手指上做文章,而現在一根以如此暴力的方式和掌骨脫離,會是什麼感覺無需多說,那痛覺信號已經超過了大胯的兩處槍傷。
忍受不了的他實在沒辦法隻能掛著滿臉的虛汗,哆哆嗦嗦對著話筒說道:
“都散開,都散開,不要在追那對男女了,讓他們走...讓他們走。”
“早這樣還用遭這個罪?落個痛快不好嗎?”
項驁說著也扣動了扳機,一槍爆頭沒有給阿蘭.西貝說下一句話的機會。
這一幕正好被跟進來的艾洛蒂看了個真切,便道:
“他要就是不說你怎麼辦?”
“拖出去當人質用,臨走前再乾掉。此人死後,‘b13’大概率會分裂,變成十幾個小幫派,屆時19區會更加混亂,但治安問題會轉為以普通刑事案件為主,有組織犯罪會大大下降。
並且內鬥也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這樣他們就沒精力去禍害彆的區了,這也算是我對巴黎社會穩定做的一點貢獻吧。”
“要是有人繼承了他的位置沒有分裂,然後報複你怎麼辦?你雖然當兵,軍營這些壞蛋不敢去,但你外出的時候還是有機可乘的吧?”
“不會,一個老大死了能立馬選舉出新的來繼任,這種得是至少有50年乃至更久的曆史,已經有了一整套成熟穩定的運作體製、齊全高效的大小部門,並且深入到所在地各個層麵的那種大型幫派才行。
‘b13’雖然規模也不小但層次太低,底蘊也不行,不然也不能隻是窩在這個鳥不拉屎的19區裡。
總之它明顯是個成立時間不長,靠著一個或幾個主要首腦用錢和淫威強行凝聚在一起的組織,而這個力量一旦不在了,會立即化作一盤散沙。”
“那你說的那種可以傳承的幫派現在還有嗎?”
“當然;但你通常無法在外表看出來它們的黑幫特征,甚至看到的會是一群充滿紳士風度的社會精英。
因為到了這個層次已經走財團路線了,和政府屬於共生關係,不是此等街頭賣白粉,搞廉價妓女的貨色能比的。
行了,還有什麼想聊的路上再說。”
“我們是不是可以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還沒到那個程度,照樣得小心著點,但阻力肯定會小得多。”
隨後的情況的確如項驁所說的那樣,之前被馬仔們堵的水泄不通的必經之路上現在已經沒什麼人了,除了有一個身份可疑的持槍人員在靠近時被他擊斃之外,再無發生交火事件。
一直走到即將離開19區,他的神經也因此而稍有放鬆時,一輛加長型凱迪拉克一個急停刹在了麵前將橫於去路之上。
不等怎樣,位於中間的車門先開了,下來一個西裝革履的黑衣人,這人掌著門框,將裡麵另一人讓了出來。
這人不論身材比例還是長相都很奇怪,有點曾經在馬爾代夫暴打過的那個超雄症的意思,但具體情況則要更勝一籌。
項驁和他對視了一眼,隻覺著渾身不舒服,那是一種特彆彆扭的感覺。
身後艾洛蒂看清了還有點害怕,不自覺的躲在前者身後,問:
“他好嚇人啊,長得不醜可是看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言語未落,不對勁的這位開口了:
“把那個姑娘交過來,我們可以放過你。”
這話明顯是給項驁說的,後者一挑眉毛謔道:
“給你?你是個茄子我給你!哦——我知道了,你就是那個買主兒吧?
馬上滾開,不然讓你和‘b13’的馬仔一樣!”
這邊說著便抬起手中槍指了過去,並且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連射了三發子彈。
突然開火和方才說的話之所以有出入,是因為此乃有意為之。
項驁和這人對麵而立時身上皮膚發緊,有危險的信號傳遍全身,這讓他知道來者絕對不善,所以那話不僅是假的,還有幾分麻痹敵人為突襲創造時機的意味。
但3枚10毫米手槍彈各自攜帶著上千焦耳的動能卻在飛出槍口一米左右後就失去了能量,向著地麵掉去,而掉的速度又比自由落體慢很多很多,好像包裹在四周的介質不是空氣,乃是什麼密度更大且大得多的東西。
這邊來不及吃驚,扭轉身形之間發現自己也中招了,因為不論做什麼動作,都能感受到一股極其巨大的阻力,如果要準確的形容一下的話,那就是——好像站在水裡打拳,速度和在陸地上比成了慢動作。
怪不得子彈會有那種表現,這和眼下的情況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