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什麼東西!”
馬丁斯看著眼前這團不定型的物體,心中無比驚恐。
他瞪大雙眼,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世界,他視線中的一切都在發生改變。
此刻,整個遊輪船體在精神力量的影響下,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副模樣。
原本寬敞立體的遊輪中央武鬥場漸漸解構,扭曲,變化。
原本明亮筆直的走廊,不停的向左右彎曲,時而變長,時而縮短。
最終,整個遊輪內部,變成了一幅顏色昏暗、扭曲詭異、還在不停蠕動的抽象派畫作。
畫作中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本的樣子。
構成現實世界的所有基礎概念全部坍塌,邏輯崩壞。
剩下的,隻有毫無道理的荒誕。
之前周圍圍著他們的感染者,從最開始簡單的彎曲、拉伸,再到剝離、分解。
直至最後,變成了一堆僅能依稀看出形體的抽象線條。
這些“線條”站在原地,不停舞動,如同悲慘的哀嚎。
馬丁斯的大腦幾乎快要完全崩潰。
他的大腦強行接受了本不該存在的事物。
他已經無法分辨這裡到底是不是現實世界。
【我...我是在做夢嗎?不對,我是在......我是在乾嘛?我是誰?】
馬丁斯開口說話,卻發現聽不到任何的聲音。
在說完話的瞬間,他的話語化作文字從口中出現。
這些文字慢慢歪曲,變形,最後拉直成一條線,化作這荒誕世界的一部分。
他瘋掉了。
驚恐的望向旁邊,再看向自己。
【啊...啊......】
原來,不隻是周圍的東西,連他自己也變成了這樣。
他雙手放在自己的臉頰兩側,就像黑暗線條版的世界名畫《呐喊》一般。
馬丁斯此刻的大腦,或者說他此刻的狀態,已經是處於清醒和混沌之間。
看似好像清醒,實則不然。
就像是在夢中偶爾意識到了自己在做夢時的感覺。
雖然在夢中清醒了,實則還在沉睡。
馬丁斯在這一片清醒中的混沌中,邁著扭曲的步伐,拚命的想要逃走。
可從旁觀者的視角來看,馬丁斯卻如同一攤胡亂扭動的抽象小人一般滑稽。
不僅僅是馬丁斯,連中央武鬥場旁邊的獵狗部隊成員,也全都被扭曲的力量給汙染。
那些藏身於武鬥場周邊的殺手們,從武鬥場逃跑,在走廊上瘋狂的逃命。
可全都無濟於事。
就連已經成了死人的感染者們,都無一例外的展現出了癲狂的情緒。
馬丁斯跑到扭曲的門口。
半夢半醒間,看到了扭曲的鏡子。
此時的鏡子,早已扭曲得不成樣子。
可馬丁斯本人也被扭曲,反而詭異的能夠明白眼前的詭異形體是鏡子。
可,在鏡子中,卻沒有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而是一行行血跡。
這是他過往的人生中,早已被自己淡忘的罪惡文字。
他顫抖著想要後退,想要逃離。
可是,這些文字從鏡麵滲出爬行,組成對馬丁斯的一首首控訴詩。
他朝門口伸出手,想要逃離。
組成那條手臂的“線條”,卻像是突然擁有了生命一般。
從他的身體脫離,變成一條繩子,勒在了馬丁斯的脖子上。
在這扭曲荒誕的抽象世界中,憑空將其吊起來。
組成馬丁斯脖子的幾根線條。
在繩子的作用下越變越細,滲出詭異的紅色線條。
隨著繩子的變細,馬丁斯的脖子處的紅色線條越來越長,麵部的線條也越來越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