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豫邊境，條山，中央軍二二零師駐地。
師長周炳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麵前放著一份加密電報。
“短短兩天，八路軍又吃掉小鬼子四個聯隊，這也太讓人難以置信了，會不會是八路在誇大其詞？”
副師長胡孟軻擰著眉頭敲了敲電報，臉上都是不可置信。
“不，我對八路的行事作風還是有些了解，他們不是中央軍，不會扯這種謊。”
周炳文搖頭道：“就算有水分，也不會超過十分之一，況且他們剛拿下了太原，連崗村老鬼子親自率領兩個師團反攻都被乾掉了，這絕對假不了。”
“小鬼子最近跟瘋了一樣在山下修碉堡炮樓，看來是真的怕了。”
胡孟軻輕笑道：“小鬼子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才多長時間，不到一個月，八路不但粉碎了他們的掃蕩計劃，還讓他們吃了這麼大一個虧，看來八路是要崛起了。”
周炳文呷了口茶水道：“照這個勢頭下去，條山這邊的小鬼子蹦躂不了幾天了。”
“師座，您的意思是？”
聽話聽音，胡孟軻聽出了周炳文話裡的意思，身子微微前傾道：“咱們下一步？”
“不，咱們急不得。”
周炳文搖頭道：“咱們的駐地被三三九師和四十六師包圍著，仲總那邊對咱們並不放心。”
“畢竟您之前跟政治主任關係很近，要不是您戰功夠硬，恐怕連這個雜牌師也拿不到。”
胡孟軻頷首道：“可是八路那邊的意思，好像要從晉省那邊一路打過來，三三九師和四十六師未必就沒有自己的小心思，畢竟這段時間咱們被小鬼子欺負的太慘了，兄弟們的軍餉都已經拖了三個月了。”
“見機行事吧。”
周炳文揉了揉太陽穴道：“聽說，周衛國已經轉投了八路，現在混的風生水起，實實在在撈了不少好處。”
“彆提了，因為周衛國的事兒，仲總那邊正忙活著自查呢，可是把戴科長忙壞了。”
說到這，胡孟軻不由笑了起來：“仲總怕是從來沒想過，八路能發展到這個地步，搞不好正在掐大腿罵娘呢。”
“慎言。”
周炳文啞然失笑道：“說實話，我倒是很期待跟周老弟再見麵。”
“師座，您真的在考慮轉投八路？”
胡孟軻小心翼翼地問道，他從周炳文的神情中看出了端倪。
“你也看到了，咱們現在的處境並不好，被三三九師和四十六師監視著，軍餉都拖欠數月，兄弟們日子不好過，而八路如今勢頭正盛，真要發展起來，說不定能改變整個戰局。”
周炳文緩緩點頭道。
“可是師座，轉投八路風險太大了，仲總那邊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一旦被視為背叛，咱們可就成了眾矢之的。”
胡孟軻擔憂道：“三三九師和四十六師隻要掐了咱們的補給線，恐怕咱們連一個月都撐不過去。”
“我明白，這就是我糾結的地方，但自從咱們到了條山，就像是被遺忘了似的，什麼作戰任務都接不到，明擺著是被掛起來了，與其繼續被仲總猜忌在這條山憋屈地守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乾一場。”
周炳文沉聲道：“咱們師的弟兄都是從潰兵裡改編的，戰鬥力怎麼樣，你我都清楚，要是這麼懈怠下去，下場恐怕隻有兩個，要麼被拖死，要麼被小鬼子吃掉，又或是在小鬼子進攻的時候被推出去當炮灰，還不如被拖死。”
“師座，上次八路那邊來人，已經四五天了吧？”
胡孟軻歎了口氣道：“要不，咱們鬆鬆口？”
“不急，看看周衛國那小子能不能衝破小鬼子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