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完之後,她開著自己的車就去醫院了,按時打了卡,然後就開始接待病人。
工作的時候,她得把自己那些私人的事兒全拋到九霄雲外去。
她這工作要求她工作的時候就得一門心思,不能有半點兒分心。
要知道,有時候哪怕就出那麼一丁點兒小錯兒,病人的命可就懸了。
今天病人可真多,一個接一個的。不過都是些小毛病,不怎麼費時間。
一直到中午,她才總算能喘口氣兒。飯都顧不上吃,直接讓關肅去食堂隨便給她打包一份飯菜回來。
她風卷殘雲般把午飯解決了,拿出手機瞅了瞅,沒未接來電,也沒消息。
細算起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這麼久了,裴寒年都沒跟自己說過一句話,看來他是真氣得不輕。
沈雨露可沒什麼哄人的經驗。
這輩子她就主動跟男人說過一次話,還是倒追江宇溪的時候呢,那對她來說已經是極限了。
她歎了口氣,一想到這事兒就頭疼,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想了一會兒,她還是給好友兼閨蜜蔣曼麗打了個電話,“喂,曼麗?”
“好你個沈雨露!你多久沒聯係我了,還能想起我這個朋友!”電話剛接通,就傳來蔣曼麗那大嗓門兒。
聽著她的數落,沈雨露心裡踏實多了。她朋友少得很,打小身邊就沒幾個能說心裡話的夥伴,也就蔣曼麗算一個。
她也不明白,自己和蔣曼麗性格差那麼多,最後怎麼就成了特鐵的閨蜜呢?
反正每次一有事兒,她第一個就想到蔣曼麗,蔣曼麗也一樣,第一個就想到她。
當初江宇溪跟她提分手的時候,要不是蔣曼麗陪著她,她可沒那麼快能從那陰影裡走出來。
這麼想著她說話的語氣就溫和多了,說:“不好意思,我最近事兒實在太多了。這樣,啥時候有空我請你吃飯,行不?”
“你說要請客,那我可就不客氣了,我要去最貴的地兒吃烤全羊!”
“行,行,行!你吃烤全豬都成!”
沈雨露忍不住笑了起來,“要不就今天晚上吧,正好我也有時間,下班後地點隨你挑。”
蔣曼麗今天在跆拳道館那邊也沒什麼要緊事,立馬就答應了。
沈雨露看這事兒都定好了,這才猶猶豫豫地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其實吧……我和一個男的閃婚了,今天晚上就想介紹你們倆認識認識。”
之前帶裴寒年回去看她媽,那可不算她心裡真正意義上的見家長,那次就是順便回去拿車罷了。
而且她和家裡人的關係挺尷尬的,雖說血濃於水,可感情好像總是差那麼點兒意思。
以前老爸在的時候,情況還能好點兒。可打老爸走了,她和家裡人的關係就跟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子就變得疏遠了好多。
對她來講,身邊算得上是親人又兼朋友的,恐怕就隻有蔣曼麗了。
果不其然,電話那頭沉默了老半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曼麗那超級高亢的女高音就傳過來了——
“沈雨露,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這種事兒現在才告訴我!我每次找了多少小鮮肉,都清清楚楚地跟你彙報,這麼大的事兒你居然都不告訴我,你根本就不愛我了,心裡都沒我了,我要跟你絕交!”
沈雨露也覺得挺無奈的,笑著說道:“曼麗,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故意的。當時做這個決定就是一時衝動,後來一直也沒找著合適的機會跟你說……”
蔣曼麗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了好多下,才勉強把心裡的火氣壓下去,問道:“你們啥時候領的證?”
“三個月前。”
“婚禮啥時候辦?”
“暫時沒打算辦……”
蔣曼麗又深吸了一口氣,直截了當地說:“不行,這門親事我不同意。”
沈雨露:“……”
她很無奈,伸手揉了揉眉心,用那種商量的口吻對著電話那頭講:“不是他不肯辦婚禮,是我自己就不想辦。我覺得婚禮這東西沒必要,就是個形式罷了。你看,我就你這麼一個特重要的朋友,剩下的就是些不太熟的親戚。而且他和自家人關係也不好,真要辦婚禮的話,到時候現場沒幾個人,那得多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