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露使勁兒閉上了眼睛,整個人都有點沒力氣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蔣曼麗的手術才做完,手術挺成功的,她被推進了vip病房。
沈雨露在她旁邊守了一會兒,還沒顧得上拾掇自己,就打算出去給蔣曼麗買點日用品。
闌尾炎手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畢竟動了刀縫了針,也得在醫院靜養幾天。
她剛從病房門出來,就瞧見對麵病房門“嘩”的一下開了,一個高高大大的熟悉身影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不管在哪,身板兒都筆直筆直的,那臉長得可俊了,瞅一眼就挪不開眼。
他正小心地扶著個女的,那女的側臉看著也眼熟,就那麼靠著男人,倆人跟依偎在一塊兒。
沈雨露就這麼直愣愣地看著裴寒年和周絨絨,感覺像被人扇了一耳光,整個人都傻站在那兒了。
他倆剛出來的那房間,是專門做產檢的地兒。
裴寒年沒看見她,胳膊上還搭著那女的手,正低著頭讓那女的小心腳下。
是周絨絨先瞧見沈雨露的,一下子就停住腳,不動彈了。
裴寒年這才好像反應過來啥事兒,抬頭朝著沈雨露的方向看過去。
倆人眼睛對上了,一個滿臉錯愕,一個硬裝著鎮定。
裴寒年立馬就反應過來了,皺了皺眉頭,著急忙慌地問:“你怎麼來醫院了?是哪兒不舒服了?生病了?”
他這關心,就跟本能似的,就像刻在骨子裡,一看到沈雨露,眼睛裡就隻能瞧見她了。
這要是平常,沈雨露肯定心裡挺舒服的,可在這節骨眼兒上,看到男人這麼關心,她就覺得特虛偽。
她一聲沒吭,眼睛利利索索地盯著兩人靠一塊兒的胳膊,臉陰沉沉的。
周絨絨就開始的時候驚了那麼一下,接著馬上就恢複了平日裡的表情,淡淡地瞅了沈雨露一眼,問道:“你怎麼來了?是他讓你來的?”
她嘴裡說的那個“他”,肯定就是裴寒年。沈雨露嘴角微微一彎,那笑看著有點嘲諷的意思,說道:“你們倆單獨在一塊兒,他怎可能叫我來?”
裴寒年心裡明白她這是誤會了,下意識就想解釋解釋。可這時候,他更想知道沈雨露是出了啥事兒才跑到醫院來的,所以就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想看看她身上有沒有傷,著急地問:“到底是哪兒不舒服?檢查了沒?醫生怎麼說的?”
他越是這樣關心的樣子,沈雨露就越覺得討厭,一下子就把他推開了,眼神冷得像冰一樣,說道:“你就關心你旁邊的那個人就得了,還來管我乾啥?騙我說在公司加班,結果跟這個女的出現在婦科。裴寒年,你就這麼當人家丈夫的?”
打結婚起,她可從來沒用這麼重的話跟裴寒年說過。
這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特彆僵,誰也不吭聲了。
沈雨露就這麼站在他倆對麵,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就等著他們給個說法。
裴寒年被她猛地用力一推,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不過還是強忍著又問了一句:“你是不是病了?跟我說,可彆讓我乾著急,行不?”
沈雨露冷笑地瞅著他,眼神裡冷冰冰的,一點熱乎氣兒都沒有,“少在這兒裝模作樣的,我看著都想吐!你到底是個寫代碼的程序員啊,還是個演戲的演員?讓老婆當麵逮著和彆的女人來看婦科,居然還有臉來關心老婆的身體?我以前咋就沒發現你這麼厚臉皮?”
她這話一出口,周圍的氣氛一下子就變得特彆壓抑,靜得都能聽見喘氣兒的聲音。
裴寒年半天沒吱聲,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看著她,問道:“那你呢?”
他的聲音還是像平常一樣又清亮又低沉,聲音特彆好聽,可這時候卻能聽出來有那麼一絲累,“我當丈夫的,陪彆的女人看婦科是不要臉,那你呢?你做妻子的,和自己丈夫親熱完了,後半夜偷偷下樓,去跟前男友幽會,還讓人家親,你這算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