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曼麗在關肅這兒碰了一鼻子灰,不但沒不高興,反而笑得更勾人了,“你這人真正經!姐姐我就喜歡正經的,小帥哥,想跟姐姐談戀愛嗎?”
這話說得太直白了,關肅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了,緊接著就把頭扭到一邊,眼神冷冰冰地看著她,說道:“請你自重。”
蔣曼麗不屑地哼笑一聲,慢悠悠地換了個坐姿,兩條腿交疊起來。她笑的時候,一口白牙就露了出來,那模樣就像個修煉了千年的小妖精。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姐姐我就問了你一個問題,怎麼就不自重了呢?難道是……”
她停頓了一下,語調變得婉轉又悠長,就像羽毛在心裡輕輕撓癢癢,然後戲謔道:“小帥哥你自己想到不正經的地方去了?”
“砰!”回應她的是乾脆的關門聲。
關肅看都沒再看她一眼,抬腿就走了出去,腳步比平常不緊不慢的速度快了許多。
沈雨露還是頭一回看到關肅這麼明顯地把情緒表現出來,而且還是那種強壓著怒火的情況。
她忍不住對蔣曼麗說:“你彆鬨得太過分了,他可不是你那些成天搔首弄姿的小鮮肉,單純得很,鬨過了頭他是會生氣的。”
蔣曼麗笑嘻嘻地抓了抓自己那頭柔順的金色大波浪卷發,腳尖往上翹了翹,滿不在乎地說:“單純好,我就喜歡單純的男生,油嘴滑舌的我還看不上。”
沈雨露都懶得再跟她囉嗦,隻是直截了當地警告她:“你彆胡來,他可是我的實習生,在他畢業之前,我得對他的人身安全負責的。”
“你把我當成啥人了?”蔣曼麗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人身安全?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會強迫彆人的人嗎?”
沈雨露嗬嗬笑了兩聲,“不好說。”
畢竟蔣曼麗這人,從小到大都沒多少節操,離譜的事兒都乾得出來。關肅那可是個規規矩矩的人,可經不住她折騰幾下。
蔣曼麗哼了一聲,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下子變得正經起來,問沈雨露:“他滿18歲了吧?”
沈雨露在腦海裡回憶了一下關肅的資料,“應該差不多滿了。”
關肅腦子靈光,學習又好,還跳過級,比同屆的實習生都要小好幾歲。其他人都20歲左右,他好像才剛成年。
蔣曼麗立馬就放鬆了,伸出胳膊摟住沈雨露的脖子,“這不就成了嘛,反正都已經成年了,我還能把他拐跑了不成?”
“你跆拳道館裡那麼多小帥哥,為何老是盯著人家這個正兒八經的小年輕不放呢?可彆摧殘祖國的花朵了行不行?”沈雨露笑著推了她幾下,心裡其實還是挺信任她的。
蔣曼麗雖然玩得很開,但她也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她就是有點享樂主義,是那種前衛的不婚主義,還秉持丁克理念。
隻要關肅能堅守住自己的底線,蔣曼麗也不會真的發瘋到去強迫彆人的。她一直都覺得,兩個人要是互相喜歡就在一起,合不來就分開,從來不會對男人負責。同樣的道理,男人也不用對她負責。
關肅可是個十足的學霸,性格內向,話不多,還很保守、沉默寡言的。他喜歡的應該是那種與世無爭、清純得像小白花一樣的女孩,和蔣曼麗完全不是一路人。
就沈雨露對關肅的了解來說,這兩人應該沒什麼發展的可能性。
他倆提前了一點下班,蔣曼麗去停車場開車,沈雨露就在門口等著她。
後麵也有醫生一個接一個地下班,都跟沈雨露打了招呼,沈雨露就淡淡地笑著回應。看到江宇溪朝著自己走過來的時候,她微微收起了笑容,往旁邊挪了挪。
她這個動作在江宇溪眼裡顯得特彆疏離冷漠,江宇溪的心就像突然被揪住了一樣,像被蜜蜂蜇了似的疼。
他裝作沒事人一樣走過去,很自然地伸手跟沈雨露打了個招呼說:“露露,怎麼還在這兒站著?”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就隻是很平常的寒暄。沈雨露神情複雜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就像對待普通同事那樣朝他點了點頭說:“有點事兒,江主任你下班了就先走吧。”
“還有時間,要不我送你?”江宇溪冷不丁地提議道。
沈雨露剛要拒絕,突然麵前閃過一個高大的身影,一隻手伸出來把她往懷裡拉了拉,然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來:“你有時間送露露,露露也沒功夫讓你送。”
裴寒年啥時候冒出來的都不知道,就見他穿著一身特筆挺的西裝,那氣場強得很,還特彆淩厲。一雙冷冰冰的眼睛瞅著江宇溪,說話的語氣冷颼颼的。
“她的時間歸我。”
沈雨露壓根沒想到裴寒年會突然現身,愣了那麼一下,就問他:“你怎麼在這兒?今天下班這麼早呀?”
“嗯。”裴寒年應了一聲,看著沈雨露的時候,眼神明顯柔和多了,“早上路過賣雲糕的那家店,瞧見他們貼了個牌子,說要回老家長達幾個月,就營業到今天下午。我就過來多買點,拿回家備著,省得你到時候饞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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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裡果真拎著好幾個牛皮紙袋。那家雲糕店的生意可火了,他肯定排了老長時間的隊。
沈雨露的心一下子就軟了,沒想到這麼個小事兒他都記在心上,就衝他笑了笑,說:“謝啦。”
裴寒年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子,說:“兩口子之間還說什麼謝謝。”
說完這話,他的眼神就落到另一個男人身上,一下子變得冷漠又有壓迫感。
這倆人就這麼對視著,就跟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打算先說話,憋著一口氣,暗暗較著勁兒。
“江主任,傷還沒好吧?”
裴寒年盯著他臉上的淤青看了老半天,冷不丁地有點嘲諷地開了口:“不好意思,當時考慮不周到,那天出手太重了。”
他雖然說著這種客套話,可眼睛裡哪有半點兒抱歉的意思,滿滿的都是挑釁。江宇溪硬擠出來的笑一下子就僵住,眼睛裡閃過一絲陰狠,表情都有點掛不住了。
不過他很快就把情緒給收回去了,似笑非笑地瞅著裴寒年說:“受傷也就是一會兒的事兒,現在是有點難受,遲早會恢複如初的,你那拳頭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他這話裡有話,暗示得明顯。
一想到之前他在辦公室裡讓自己跟裴寒年離婚的事兒,再加上他剛剛那種模棱兩可的嘲諷,沈雨露心裡就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