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寒年一臉冷淡,對著電話那頭說:“就照我說的做,先彆輕舉妄動,你隻要把他倆最近的所有舉動一五一十地彙報給我就行,彆的都彆乾。”
周絨絨咬著嘴唇,心裡頭挺不服氣,可最後還是聽了裴寒年的。因為這個男人,向來就沒出過錯,聽他的準沒錯,肯定吃不了虧。
周絨絨就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那我先進去。我要是進去太久,他們肯定會起疑心的。”
裴寒年應了一聲“嗯”,然後就直接把電話掛了。周絨絨聽著電話裡傳來“嘟嘟”的忙音,心裡突然就泛起一股無奈。
自己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是最長的,可怎麼就好像一點都觸碰不到他的真心呢?隻能在這漫長的等待裡,把自己的青春給消耗掉,把那些所剩無幾、再也沒資本去揮霍的光陰給蹉跎了。
明明是她最早遇到裴寒年的,可當時沒抓住機會,結果把自己大半輩子都搭給高強了。後來她醒悟過來想回頭,卻發現裴寒年早就被彆的女人給搶走了。
她心裡不服氣,不甘心。就想著重新再來一次,把屬於自己的東西都奪回來。可是等她想這麼做的時候,才發現一切都太晚了。
現在她就隻剩下高強了,這是她唯一的依仗。她就想拿高強去換回裴寒年對自己的好感。哪怕這隻是最後的掙紮,她也想為自己再爭取一次。她已經追求過名利和金錢了,這一回,她想要的是愛情,哪怕前麵全是一個又一個的陷阱。
裴寒年打完電話,就站在落地窗前朝著遠處望,眼神變得幽深起來。這是他和江宇溪之間的事兒,就像一場戰爭。雖說他已經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東西,可他心裡明白,那敵人可沒打算就此罷手,還一直在遠處盯著,就像隻餓狼。
他都已經耽擱了三年了,不想再這麼乾等著了,所以這次,他必須得贏。
他心裡清楚,江宇溪哪會那麼單純地就隻是去開拓市場。隻是他沒想到,江宇溪居然和那些釘子有瓜葛。
這麼一來,可就不隻是商業上那種明麵上的爭鬥,還牽扯到一些見不得人的黑暗交易。
要是他這次能徹底把江宇溪給整垮,那就不隻是把江宇溪從現在的位置上拽下來這麼簡單,還得親手把他送進監獄才行。
裴寒年的心思越來越重,眼睛的顏色也不由自主地變深,整個人周圍籠罩著一股戾氣。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有一雙手從他身後伸了過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裴寒年一下子就感覺到背後貼上來一片溫暖,女人那柔順的側臉靠在他的背上,這讓他的身子微微一僵。
他想扭頭看看,可剛要動,就被身後的女人抱得更緊了。
裴寒年皺了皺眉頭,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怎麼還沒睡?”
沈雨露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從背後甕聲甕氣地傳過來,聽著還有點委屈的感覺,“裴寒年……”
“嗯,我在呢。”沈雨露在他後背上蹭了蹭,冷不丁地壓低聲音問:“裴寒年,你說周絨絨好呢,還是我好呀?”
要是清醒著,她死也不會問這種透著股子爭風吃醋味兒的問題。
可能是借著酒勁兒,雖說她現在說不定早就清醒了,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楚,可就當自己還醉著好了。
她就想任性這麼一次,把以前覺得難以說出口的問題問出來。
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她居然也有點想弄明白自己在裴寒年心裡到底是個啥位置了。
裴寒年的眉頭微微一皺,搞不懂她為啥這麼問。
就把她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抓起來,轉身把她摟進懷裡問:“為什麼拿自己跟她比?”
沈雨露愣了一下,沒吭聲。
裴寒年揉了揉她的腦袋,聲音放得更輕柔了:“彆瞎琢磨,你是我老婆,她就隻是我朋友,知道嗎?”
沈雨露點了點頭,把臉埋進他懷裡,沒讓他瞧見自己的表情。
她是信這個男人的,相信他不會做出背叛自己的事兒。
就是有點介意……
她也不曉得自己這是怎麼了,明明不該對另一半正常交朋友這種事有啥想法,再說了,周絨絨自己也有男朋友。
她感覺自己可能是被江宇溪給傷怕了,以前她也是很大方的,也覺得男女之間能有純粹的友誼。那個男人既然愛自己,肯定也會關照自己的朋友,誰知道林茜就被關照到他床上去了。
所以,現在隻要裴寒年身邊冒出個有點瓜葛的異性,沈雨露就覺得心裡沒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