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以後,沈雨露沒跟裴寒年一塊兒窩在沙發上看電視,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跑去書房練歌了。
她這幾天老是彈吉他,早就被裴寒年給盯上了,隻不過一直沒戳破。
他也挺好奇,自己的小媳婦兒最近在忙什麼。裴寒年眼睛瞅著書房那個方向,冷不丁就站了起來。
沈雨露正一門心思地彈著吉他。她打算弄個彈唱曲目,留著到決賽的時候表演。
她這技術,其實要把一首曲子彈熟練那是很快的事兒。可她就怕到時候現場出岔子,所以天天就貓在房間裡,一遍一遍地練,就想達到自己的最佳狀態。
她在書房臨時支了個架子,架子上夾著一張手寫的五線譜,那是她自己原創的曲子,叫《落於初時》。
這曲子是她初中的時候突然來了靈感,哼出了一段調調,後來經過好長時間的打磨,這才成了最後的成品。
她練得那叫一個認真,裴寒年站到她背後了她都不知道。
裴寒年也好久沒聽她彈吉他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就抱著一把小小的紅木吉他,輕輕哼著一段民謠。在國境交接那一片紅紅的黃沙地裡,她和她的吉他就像一團火。
裴寒年對音樂這東西雖然不太懂,不過他從小就經常接觸那些高雅的玩意兒,所以也能品出個好壞來。
好幾年前他就知道,沈雨露在音樂上特彆有靈性。她在醫學方麵,更像是從父輩那兒傳承下來的,就像是血液基因裡的複製一樣,再加上成長環境的影響,就塑造了她的信仰和價值觀。但是她對音樂的那種感覺,那可是從骨子裡透出來的天賦,她那雙手隻要往琴弦上一放,就好像美妙的聲音馬上就能冒出來。隻要沈雨露彈琴,所有人都會安靜下來,靜靜聆聽從她指尖流出的旋律。
那時她才十八歲,跟著父親在偏遠之地行醫問診。無國界醫生本就備受敬重,當地人也漸漸喜歡上這個恬靜溫婉又有點嬌俏可愛的小姑娘。她長相其實隻是比較耐看,可一笑起來就像花兒綻放。
裴寒年就看著她彈琴,沒有出聲打擾。一曲終了,他才慢慢走到她身後。突然彎下腰,從她身後抓起一綹長發,撚在指尖,輕輕聞了聞,低聲問:“露露,你還會彈吉他?”
沈雨露聽到身後聲音時,心裡“咯噔”一下,有些驚訝,但沒被嚇到。也不知道為啥,隻要她沉浸在音樂裡,外界的事對她影響就不大。做手術的時候也是,哪怕外麵地動山搖,她也能保證手腕紋絲不顫。
沈雨露此時心境平和又清澈,整個人散發著柔和的光,隻是水汪汪地看著他,眨眨眼說:“我會的可多了。”
裴寒年喉嚨裡發出一聲輕笑。他可太稀罕現在的沈雨露了,不由自主地就把她往懷裡摟,還在她耳朵邊上蹭了蹭,壓著嗓子在她耳邊講:“真的?那你怎麼不給我搭把手呢,嗯?”
沈雨露就輕輕推了他一下,假裝沒明白他意思,也不搭他的話茬。
裴寒年就使壞去捏她的腰,捏得懷裡的女人咯咯笑,直說癢癢,他這才鬆了手。
不過也就鬆了一點點,他又舍不得抱住她的腰,腦袋靠在她肩膀上,哄著說:“剛那曲子,再彈一遍給我聽聽,行嗎?”
沈雨露身子僵了一下,然後慢慢點了點頭,應了聲“好”。
她本以為裴寒年會問自己怎麼突然練起吉他,沒想到他一開口是想讓自己再彈一遍。
也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裴寒年讓她感覺特彆放鬆。
這曲子是沈雨露剛懂男女之情的時候寫的,那時候她還沒碰到江宇溪,也沒遇見裴寒年,所以《落於初時》寫的就是她對心中白馬王子的那種向往。
雖說這曲子是她即興寫出來的,可她後來給社團寫的那幾首歌,都沒有像《落於初時》這麼打動人的。
她社團裡的人就建議她,把這曲子再好好加工一下,弄成流行歌曲,當成樂團的招牌曲,說不定能在圈裡一下子就火起來。
可能是出於自己的小私心,她沒答應。
這歌她就想唱給自己的真命天子聽。現在她,早沒了以前那種小女兒家的浪漫心思了。這不,要參加歌手大賽了,正好把這首歌拿出來。
也算是不讓自己最初的那份心意被灰塵蓋住。
她完完整整地把這首曲子彈給裴寒年聽了一遍。彈完後,看他啥也沒說,心裡就有點七上八下的,問道:“是不是有哪裡彈得不好?”
裴寒年淡淡地回了句:“不是。”
沈雨露瞅著他那淺澈又幽黑的眼睛,感覺他的反應也太平淡了,就尋思著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隻能難為情地自我打趣道:“要是覺得不好就直說唄,我又不是專業的。你有沒有覺得這曲子沒歌詞的話,聽起來就沒啥感覺?我寫了好多版歌詞了,可套進去的時候,總感覺差了點。我再試試吧,要是實在不行,就找文學係的同學幫忙寫一版……”
裴寒年一聲不吭,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她。
一直看到她的眼睛裡全是自己的影子,他才突然朝她走過去,把她手裡的吉他抽出來,往旁邊牆上一放。
“嗡——”
吉他弦被隨便抵著,發出了幾聲沒什麼規律的悶響。
就在這時候,他彎下身子親了上去。
“露露……”
裴寒年的表情溫柔極了,看著沈雨露說:“你還想接著彈嗎?”
“嗯?”
沈雨露被親得暈乎乎的,都沒明白他這話啥意思。不是他把吉他拿走的嗎?咋又來問還彈不彈?
就當裴寒年從背後抱住她,又把吉他放回她手裡,然後另一隻手從她衣服下擺伸進去的時候,她一下子就明白裴寒年想乾啥。腦子一下子就“嗡”的一下,炸了,看不見了,眼前就一片白花花的。
“裴寒年!你這是要乾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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