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屑在雙生劍刃上碎成星芒，柳如霜扶著冷月心退到楊逍身側，三人均是氣喘籲籲。公孫羽的慘叫聲漸漸消失在洞穴深處，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狼狽逃竄——上一次在華山論劍台，他被杜仲的琴音震斷三根肋骨，這次又被雙生訣的量子劍意削掉半隻衣袖。
“這孫子屬蟑螂的？”楊逍抹了把嘴角的血跡，看著地上蜿蜒的血跡，“比遊戲裡的boss還能苟。”
“楊大哥慎言，”林清雪抱著昏昏欲睡的楊小邪走過來，劍鋒挑起公孫羽遺落的香囊，“他身上有西域‘追魂香’，怕是引來不少幫手。”
話音未落，洞穴頂部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聲響。楊逍抬頭望去，隻見石壁上的符文竟開始流動，與冰壁刻字形成呼應。冷月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冰涼：“楊大哥，你聽......”
寂靜中，隱約有電流般的“滋滋”聲從深處傳來。楊逍瞳孔驟縮——這聲音與第97章現代世界的服務器運轉聲如出一轍。他下意識摸向懷中的玉佩碎片，卻發現碎片正在發燙，與洞穴深處的某種力量產生共鳴。
“是時空裂隙。”柳如霜突然開口，她的時空感應能力在秘境中時強時弱，此刻卻異常清晰，“就在前方左轉第三個石縫後，那裡的時間流速......很奇怪。”
眾人循聲而去，果然在冰柱群中發現一道泛著藍光的裂隙。裂隙邊緣流轉著二進製代碼，與第81章皇陵石階的編碼完全一致，而裂隙深處隱約傳來汽車鳴笛與鍵盤敲擊聲——那是楊逍再熟悉不過的現代世界聲響。
“爹爹，那裡有會發光的星星！”楊小邪突然指著裂隙驚呼。眾人定睛一看，隻見裂隙中漂浮著無數光點，每個光點都是一幀跳動的畫麵：有揚州城的市井煙火，有現代寫字樓的玻璃幕牆，甚至有中邊疆神秘隊伍的繡紋玉佩。
“這是......兩個世界的交錯點。”楊逍喃喃自語，耳後的紫紋突然發燙。他想起皇陵廢墟中發現的玉佩線索，又想起第111章公孫羽紙條上的“時空樞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衝動——或許趙天虎就在裂隙另一側？
“楊大哥，彆靠近！”冷月心突然驚呼。但為時已晚，楊逍的指尖剛觸到裂隙邊緣，整個人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住，仿佛有雙手在裂隙深處拉扯他的靈魂。林清雪本能地撲過去抓住他的腰帶，卻感覺丈夫的身體輕得像片羽毛，隨時會被吸入未知的時空。
“清雪，鬆手！”楊逍咬牙大喊，“這裂隙......在篩選宿主！”他想起第88章幻境中杜仲的話，自己是“時空錨點”，而裂隙此刻的反應，分明是在驗證他的身份。
“我偏不！”林清雪的眼眶通紅，腰間的玉女劍突然出鞘，“當年在鏢局，你為我擋過馬匪的刀；在皇陵，你為大家埋過廢墟；現在想獨自犯險？門都沒有！”她揮劍劈向裂隙邊緣的藍光，卻見劍刃竟穿過光芒，在裂隙中映出雙重影像——既是古樸的長劍，又是現代的光劍。
“媽媽好厲害！”楊小邪拍著小手笑起來，口水滴在楊逍手背上，“爹爹飛不起來啦！”
這滴口水竟如神來之筆，讓楊逍突然想起第1章穿越時打翻的水杯——同樣是液體導電，同樣是時空扭曲。他靈機一動，從懷中掏出柳如霜之前給他的透骨釘，劃破手指，將血滴在裂隙上：“試試這個，我的血......有天外魔域的基因。”
血珠剛接觸藍光，裂隙竟劇烈震動起來，無數畫麵如走馬燈般閃過：趙天虎摔碎玉佩的慢鏡頭，第54章公孫羽布置的複活陣法，第94章雙生守衛的齒輪關節。最後，畫麵定格在現代世界的一間遊戲公司辦公室，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正在調試服務器，他的電腦屏幕上，正是武俠世界的地圖界麵。
“趙......天虎？”楊逍驚呼。雖然男人戴著口罩，但那雙眼睛，分明是當年震天鏢局的大師兄！
就在這時，裂隙突然噴出大量數據流，如暴雨般砸向眾人。楊逍本能地張開琴弦護住家人，卻見數據流在琴音中化作實體——竟是一群機械傀儡，每個傀儡胸口都嵌著璿璣儀碎片，與機械傀儡如出一轍。
“小心！它們會複製我們的招式！”柳如霜剛提醒完，最近的傀儡已揮劍劈來，招式竟與她的“寒梅三弄”分毫不差。冷月心揮劍阻擋，卻見傀儡反手使出“踏雪無痕”，正是她昨天教給楊小邪的步法。
“這是......遊戲裡的npc？”楊逍邊戰邊退，突然想起神秘老者的話，“難道天外魔域在現代世界的載體，是個遊戲？”
“管它是什麼，先揍扁再說！”林清雪的玉女劍在傀儡群中劃出優美弧線，卻始終無法造成實質傷害。楊小邪突然從她懷中探出腦袋，對著傀儡吐了個泡泡：“壞蛋機器人，吃我口水彈！”
奇跡般的，最近的傀儡竟在泡泡擊中的瞬間死機，冒出濃煙。楊逍目瞪口呆：“小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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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看媽媽用劍，小邪就想試試吐泡泡！”孩子奶聲奶氣的回答，讓眾人險些笑場。柳如霜趁機甩出冰針，刺入其他傀儡的關節縫隙：“它們的核心在胸口，小邪的口水......可能含有破壞程序的物質！”
“這kid是天生克敵啊！”冷月心大笑，抱起小邪作勢要親，“快告訴阿姨，你還會什麼絕招？”
“我會......尿床！”小邪認真回答，惹得眾人哄笑。笑聲中，楊逍突然福至心靈，以琴音模仿嬰兒的咿呀聲，竟讓傀儡群集體卡頓。他抓住機會，琴弦如蛇般鑽入傀儡胸口，將璿璣儀碎片一一扯出。
碎片落地的瞬間，裂隙發出刺耳的警報聲。眾人這才發現，裂隙後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座巨大的服務器機房，無數線路連接著中央的璿璣儀模型——拚合的那個。而趙天虎正站在服務器前，手中握著完整的玉佩，與楊逍的碎片遙相呼應。
“楊逍，你果然來了。”趙天虎的聲音從裂隙中傳來，卻帶著雙重音效，“我等這一天，很久了。”
他摘下口罩，露出耳後與楊逍相同的紫紋。林清雪驚呼：“大師兄，你的臉......”
趙天虎的左臉覆蓋著機械紋路，分明是第95章中機械魔怪的材質。他苦笑：“在現代世界，我是遊戲公司的程序員；在武俠世界，我是天外魔域的棋子。兩邊都不是人，倒像是......縫合怪。”
楊逍握緊碎片：“所以當年你故意摔碎玉佩，是為了......”
“為了讓你撿到碎片，成為時空錨點。”趙天虎打斷他，“楊逍，你以為穿越是意外？不，是我在遊戲裡修改了代碼，引你過來。因為隻有你能同時擁有兩個世界的血脈，隻有你能啟動璿璣儀......”
他的話被一聲爆響打斷。裂隙深處，神秘女子的身影突然浮現，她的手中握著第96章自爆的機械核心：“趙天虎，你竟敢背叛魔域？”
“我誰也不背叛，我隻想要平衡。”趙天虎突然舉起玉佩，“還記得我教你的‘歸心三式’嗎？現在，該讓一切歸位了。”
他將玉佩插入服務器，刹那間，裂隙中的數據流如潮水般倒灌。楊逍感覺體內的龍吟真氣與玉佩碎片產生共鳴，竟能看見兩個世界的脈絡：武俠世界的真氣流動，現代世界的電子脈衝，在璿璣儀的作用下，正逐漸融為一體。
“小邪，閉上眼睛。”楊逍輕聲說。孩子乖乖閉眼的瞬間，他揮劍斬向裂隙中央的璿璣儀投影。琴音與劍氣交織，形成與第111章相同的陰陽魚圖案，而楊小邪的口水泡泡，竟化作最鋒利的“程序錯誤”，刺入服務器核心。
劇烈的震動中，趙天虎的身影變得透明。他對著楊逍露出釋然的微笑：“去西南秘境吧，那裡有真正的平衡之鑰。還有......替我向王鐵柱問好，他在現代世界，是個很不錯的遊戲策劃。”
話音未落，裂隙轟然關閉。洞穴恢複寂靜，隻有楊小邪的奶聲奶氣打破沉默：“爹爹，剛才那個戴帽子的叔叔，為什麼會飛呀？”
林清雪緊緊抱住兒子，眼淚卻奪眶而出：“因為他去了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修補......兩個世界的裂縫。”
楊逍撿起地上的璿璣儀碎片，碎片上竟映出西南秘境的地圖輪廓。柳如霜走到他身邊，輕聲說：“楊大哥，你早就猜到趙天虎的雙重身份了，對嗎？從第90章發現玉佩線索開始？”
“猜是猜到了，”楊逍苦笑，“但沒想到，我們從小玩到大的‘俠義江湖’遊戲，竟是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更沒想到，大師兄他......”
“他是英雄。”冷月心打斷道，“就像杜仲前輩，像楚無極前輩。”她看著手中的玄鐵令，“而我們的使命，還遠未結束。”
洞穴深處，突然傳來新的機械運轉聲。楊逍握緊妻子的手，又摸了摸兒子的頭：“走吧，去西南秘境。不過在那之前......”他突然露出狡黠的笑容，“小邪，能不能再吐個泡泡給爹爹看看？說不定能當暗器用呢！”
“好呀！”小邪張大嘴巴，卻隻吐出個小小的氣泡，“哎呀，沒口水啦！”
眾人哄笑，笑聲中，卻藏著劫後餘生的慶幸與對未來的堅定。楊逍知道，趙天虎留下的線索，將是解開一切的關鍵，而他們的冒險，才剛剛進入最驚心動魄的篇章。
第112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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