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屑順著劍柄滑落，林清雪嗬出的白氣在睫毛上凝成細霜。她望著冰麵下若隱若現的飛簷鬥拱，忽然想起震天鏢局的演武場——那些被楊逍用槍頭刻在青石板上的量子力學公式，此刻竟與冰湖下的齒輪紋路莫名重合。
“楊大哥，你的焦尾琴在發光。”小邪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器般的顫音，遊戲機屏幕映出楊逍後背的輪廓——焦尾琴正懸浮在他身後，琴弦上流轉的藍光與第121章華山鬆針上的冰晶如出一轍。
楊逍伸手觸碰冰麵，掌紋剛貼上“止戰台”的石座，整座冰湖突然發出玻璃碎裂的脆響。冷月心踉蹌著扶住柳如霜，耳後紫紋在冰光中泛著妖異的粉藍：“姐姐，我聽見……有琴聲在冰層下哭。”
“是璿璣琴。”楊逍的聲音裡帶著穿越者特有的沙啞，“趙天虎說過，楚無極的琴骸就沉在——”話未說完，冰麵轟然開裂，千噸藍冰如多米諾骨牌般傾倒，露出深達百丈的冰宮入口。柳如霜的玄鐵令突然脫手飛出，釘在石門中央的青銅齒輪上，竟嚴絲合縫。
“這是……魔宮之鑰？”林清雪握緊長劍，劍穗上的玉墜突然發燙——那是第2章中林清雪父親所賜的“平安扣”，此刻竟映出齒輪內部的電路板紋路。
石門在龍吟般的轟鳴中緩緩開啟，門內湧出的不是寒氣，而是帶著鬆木香的暖流。楊逍踏過門檻的瞬間，焦尾琴突然自動奏響《將軍令》變調，琴弦震顫出的音波掃去蛛網，露出內牆刻著的璿璣儀圖紙——那些複雜的榫卯結構裡，竟藏著現代光刻機的精密線路。
“等等！”小邪突然指著牆角，“那不是杜先生的琴？”蛛網深處，半截焦尾琴殘骸斜插在冰柱中，斷口處的年輪清晰可見，與楊逍懷中的琴嚴絲合縫。柳如霜的時空感應突然紊亂，眼前閃過第9章藏書閣的畫麵：杜仲倒掛著彈琴時，琴頭的璿璣紋與眼前冰牆上的圖案完全一致。
“數據遷移開始。”楊逍的耳畔響起楚無極的聲音，與第109章冰壁投影的聲線重合。他下意識將手按在冰棺上，龍吟真氣剛觸及棺蓋，整具冰棺突然化作量子態數據流，《止戰書》的字跡如螢火蟲般浮在空中，每個篆字都帶著二進製代碼的光澤。
“這是……楚前輩的遺書？”林清雪伸手去抓漂浮的文字，卻見指尖穿過數據流，在掌心留下一串代碼殘影。小邪的遊戲機突然自動運行，將代碼編譯成全息影像：楚無極身著明代官服，卻戴著現代vr眼鏡，身後是堆滿服務器的機房。
“當你們看到這段影像時，我已經在時空長河裡漂流了六百年。”楚無極的聲音帶著電流雜音，“所謂魔宮，不過是連接兩個世界的服務器；傳國玉璽，隻是數據中心的物理鎖。而你們手中的璿璣儀碎片……”影像突然切換，顯示現代某高校實驗室，年輕的楊逍正在電腦前編寫遊戲代碼，屏幕上的角色模型與冰棺中的楚無極一模一樣。
冷月心猛地按住胸口：“這不可能……他怎麼會有楊逍的臉？”柳如霜握緊妹妹的手，卻發現自己的玄鐵令正在吸收影像中的數據流，令麵上的符文漸漸變成usb接口的形狀。
“重點不是臉！”小邪突然指著影像右下角，“看那個遊戲界麵！角色名稱是‘漠北蒼狼’，這不就是第1章裡楊逍刺中的馬匪？”楊逍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終於想起穿越前那個暴雨夜——他打翻的不僅是水杯，還有桌上攤開的《江湖onine》策劃案，而策劃案封麵上的“楚無極”三個字，正是他的筆名。
冰棺突然發出蜂鳴，數據流如銀河倒灌般湧入楊逍體內。焦尾琴自動拚接完整，琴弦上浮現出楚無極的臨終留言：“當琴聲與代碼共鳴時，兩個世界的防火牆將徹底消失。記住，真正的平衡不是隔絕，而是——”話未說完，影像突然被雪花覆蓋，冰牆轟然裂開，露出內室中央懸浮的璿璣琴殘骸。
“小心！”柳如霜的時空感應捕捉到危險，卻見璿璣琴突然爆發出刺目藍光，碎片如導彈般射向楊逍。林清雪想也不想，揮劍擋在他身前，玉女十九劍的劍光與數據流相撞，竟濺起火星般的代碼碎片。
“彆擋著！”楊逍突然福至心靈，推開林清雪的同時張開雙臂，任由璿璣琴碎片沒入體內。刹那間，他感覺無數記憶碎片在腦海中炸開：現代世界的編程課、遊戲裡的副本設計、甚至穿越時的電流刺痛——原來所有的“巧合”都是楚無極設下的時空循環，而他既是被選中的“玩家”，也是早已寫好的“npc”。了吧？”小邪晃了晃遊戲機，屏幕上顯示著“管理員權限已激活”的字樣，“剛才楚前輩的影像其實是遊戲彩蛋，我在《江湖onine》裡埋了十年！”楊逍想笑，卻發現嘴角嘗到鹹澀——原來穿越者的眼淚，也是代碼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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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室深處突然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整座冰宮開始傾斜。冷月心指著天花板，那裡不知何時出現了巨大的時空裂隙，裂隙中垂下的光纜竟與第133章病毒庫的主機相連。柳如霜握緊玄鐵令，令上的usb接口突然彈出金屬觸點，與裂隙中的光纜完美對接。
“數據遷移完成80。”機械女聲從裂隙中傳來，“請玩家‘楊逍’完成最終任務：摧毀防火牆核心。”楊逍望著手中的焦尾琴，琴弦上的二進製代碼正在流動，突然想起第134章楚無極的留言：“真正的平衡，是讓每個世界按自己的規則生長。”
他深吸一口氣，將琴音調入超頻狀態。焦尾琴發出蜂鳴，琴弦切割時空裂隙的瞬間，整個冰宮開始像素化。林清雪的劍穗化作數據流飄散，卻在消失前握住楊逍的手：“無論你是npc還是玩家，我隻知道你是楊逍。”
時空裂隙中突然噴出數據流洪流，將眾人卷入其中。楊逍在失重狀態下看見，小邪的遊戲機正在自動存檔，而存檔界麵的背景，正是第1章裡那個暴雨夜的網吧——他的電腦屏幕上，《江湖onine》的啟動界麵正在閃爍，右下角的更新提示寫著：“檢測到穿越者數據，是否加載‘楊逍’角色？”
冰宮在數據流中徹底崩塌的瞬間，楊逍終於露出釋然的微笑。原來所有的江湖恩怨、時空謎題，都隻是一場跨越六百年的遊戲測試。而他此刻要做的，不是摧毀防火牆，而是——
“加載角色。”他對著時空裂隙輕聲說，焦尾琴的最後一個音符，與現代世界的回車鍵同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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