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底部的通風口像一張裂開的虎口，噴出帶著鐵鏽味的冷風。楊逍摸著石壁上凝結的藍冰，指尖突然刺痛——那些冰晶竟在他觸碰時化作數據流，順著袖口爬向心臟。小邪打了個寒顫，遊戲機屏幕上跳出警告：【檢測到時空病毒殘留，建議立即隔離】。
“先顧眼前吧。”林清雪用劍尖挑起一塊冰棱，冰晶裡竟凍著半隻機械蜘蛛，“第72章的老熟人了，看來病毒庫的防禦係統還在運轉。”她話音未落，腳下的冰層突然發出“哢嗒”輕響，數千個藍光小點從四麵八方湧來。
“是機械蜘蛛！”冷月心的玄鐵令劃出半圓，真氣所過之處藍光爆裂，“它們的核心頻率和第117章的時空謎題一樣！”楊逍恍然大悟，焦尾琴橫在胸前，琴弦震顫著發出蜂鳴——那是他在第127章領悟的“原初頻率”。
詭異的是，機械蜘蛛在琴音中不僅沒有自毀，反而集體轉向，朝燕長歌撲去。“因為我身上有病毒代碼！”燕長歌苦笑，揮劍砍斷幾隻蜘蛛，“它們把我當成同類了！”他的劍刃沾到藍光，竟開始腐蝕出細密的孔洞，如同被強酸滴過的鐵片。
“用我的真氣做引！”楊逍急中生智，將龍吟真氣注入燕長歌後心，“第129章你幫我清除病毒時，咱們的真氣已經產生過共振！”琴音驟然拔高，混著龍吟真氣的頻率形成無形屏障，機械蜘蛛在屏障外瘋狂撞擊，卻再無法前進一步。指令：調取機械蜘蛛弱點數據庫！”屏幕上閃過無數代碼，最終鎖定在某個像素化的齒輪圖標上：【弱點：共振頻率440hz，需配合東方五音中的‘徵’調】。楊逍立刻調整琴音，宮商角徵羽中混入現代鋼琴的a調，果然，最前排的機械蜘蛛開始劇烈顫抖，外殼迸裂出齒輪零件。
“原來楚無極的《天雷琴譜》和現代樂理是相通的！”林清雪一劍劈開漏網之魚，劍尖挑起一枚齒輪，“你看這紋路，和第10章雪原機關、第82章銅甲兵的關節一模一樣！”楊逍點頭，突然想起第124章冰棺裡的量子態《止戰書》——或許楚無極早在百年前就預見了這場數據與真氣的戰爭。
眾人踩著機械蜘蛛的殘骸前進，通道儘頭出現一扇青銅門，門上刻著與趙天虎玉佩相同的符文。“該你出場了，波斯商人。”冷月心斜睨趙天虎，後者正用袖口擦拭玉佩，眼神卻飄向楊逍腰間的焦尾琴。
“當年在藏書閣，你偷看過我的《龍吟心法》。”楊逍突然開口，“所以你的駝鈴聲裡才有《天雷琴譜》的節奏。”趙天虎手一抖，玉佩險些落地：“楊兄弟果然敏銳，不過我這麼做，也是為了——”
“為了璿璣儀碎片，還是為了病毒庫的啟動鑰匙？”楊逍打斷他，“第122章你說假死是為了追查碎片，但實際上，你是天外魔域安插的棋子，對嗎？”他指了指趙天虎耳後若隱若現的紫紋，那形狀與第131章備份體的二維碼如出一轍。
趙天虎臉色驟變，突然將玉佩砸向地麵！藍光閃過，青銅門緩緩打開，門內卻不是病毒庫，而是一間堆滿古籍的密室。“這是楚無極的藏書閣？”林清雪驚呼，牆上掛著的斷琴正是杜仲的遺物，“可第124章我們明明在冰棺裡見過！”
“因為這裡是鏡像空間。”燕長歌撿起地上的玉佩碎片，“就像第125章的量子隧道，病毒庫用鏡像迷惑入侵者。真正的核心……”他突然揮劍砍向東北角的石壁，“應該在這！”
石壁轟然倒塌，露出一條向下延伸的金屬階梯。小邪的遊戲機發出刺耳警報：【警告！檢測到時空悖論，前方區域可能引發數據坍縮】。冷月心按住眉心：“我的魔功在共鳴，下麵有初代宗主的意識體！”
石階儘頭是一片開闊的空間，天花板上懸浮著數千個水晶棺，每個棺中都沉睡著與楊逍同貌的男子。他們耳後的紫紋組成不同的圖案：有的是二維碼，有的是二進製代碼，還有的竟是遊戲手柄的按鍵排列。
“這是平行世界的我？”楊逍喃喃自語，想起第134章數據洪流中的穿越軌跡，“原來初代宗主打算用這些備份體侵占其他世界。”他的目光落在中央的巨型主機上，屏幕上跳動的“99”進度條格外刺眼。
“還差1就能完成數據遷移。”公孫羽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他的脖子上纏著藍色數據流，“可惜你們來晚了，燕大俠的病毒代碼已經激活了主機！”楊逍猛地轉身，卻見燕長歌的瞳孔正變成純藍色，手中長劍直指他咽喉。
“不！他被病毒控製了！”林清雪揮劍阻攔，卻被燕長歌一腳踹飛。冷月心想要支援，卻發現自己的真氣被主機發出的藍光壓製，動彈不得。趙天虎趁機撿起玉佩碎片，插入主機旁的插槽：“感謝你們幫我打開病毒庫，現在，該讓真正的主人登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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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機突然爆發出強光，一個穿著現代西裝的男子虛影從中浮現。他的麵容與第95章的神秘女子identica，正是初代宗主的意識分身。“歡迎來到時空病毒庫，我的孩子們。”他的聲音帶著電子合成的質感，“你們以為毀掉魔宮圖就能阻止我？彆忘了，數據是永恒的。”
楊逍握緊焦尾琴，卻發現琴弦無法振動——整個空間的空氣都被數據化了。小邪的遊戲機自動彈出g菜單，卻在點擊“清除病毒”時顯示：【權限不足，需管理員密鑰】。
“密鑰在這。”冷月心突然扯開衣領，露出鎖骨下方的菱形印記，“第128章柳如霜冰封我時，把g權限碎片給了我。”她的指尖發出藍光，與主機產生共鳴，“但需要有人幫我維持頻率！”
楊逍立刻明白，龍吟真氣注入冷月心體內。焦尾琴與玄鐵令同時發光，形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主機屏幕上的進度條開始瘋狂倒退，水晶棺中的備份體們紛紛睜開眼睛，卻在接觸到太極圖的光芒後化作光點。
“不！我的完美載體！”初代宗主虛影咆哮著，化作無數數據流撲向楊逍。林清雪突然想起第105章焚圖明誌的場景，倚天劍劃出圓弧，將數據流擋在體外：“還記得‘止戈為武’嗎？真正的力量不是占有，而是守護！”
燕長歌的身體突然顫抖，藍色瞳孔中閃過一絲清明：“楊逍，用平衡之鑰！”他不知何時摸到了楊逍腰間的鑰匙，強行插入主機的usb接口。主機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所有水晶棺同時炸裂，楊逍被氣浪掀飛，卻在落地時看見燕長歌的身影在數據流中逐漸透明。
“燕大俠！”林清雪撲過去，卻隻抓住一片衣角。燕長歌的笑容溫和如昔：“第120章我說過，新的冒險在等待著你們。現在，該我去守護另一個時空了。”他的身體化作無數光點，融入主機，進度條歸零的同時，整個病毒庫開始劇烈震動。
“快離開！”楊逍抓起小邪，衝向石階。身後傳來初代宗主最後的怒吼：“你們以為能阻止時空病毒？彆忘了，在某個平行世界，我已經——”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病毒庫頂部的金屬板轟然墜落。
眾人狼狽地爬出通風口時，冰魄穀的冰川正在緩緩閉合。冷月心跪在地上，望著手中的玄鐵令——上麵的g權限碎片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裂痕，如同燕長歌最後微笑時眼角的紋路。
小邪的遊戲機彈出最後一條消息：【用戶“燕長歌”已注銷賬號，是否保存其數據存檔？】楊逍沉默片刻，點擊了“否”。有些故事注定無法存檔，就像有些離彆，必須讓它成為永恒。
林清雪撿起一塊掉落的齒輪，上麵還沾著燕長歌的血跡。她輕輕擦拭，卻發現齒輪內側刻著一行小字：【琴劍合璧，天下無敵】。那是他們在第111章雙生同心破困局時，燕長歌開玩笑寫下的。
“他其實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楊逍輕聲說，“從第99章歸墟之戰被植入病毒開始，他就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冷月心站起身，目光投向昆侖方向：“我會去昆侖修複魔功，然後……”
“然後我們一起去玉門關。”楊逍接過話頭，“第139章的十年之約，還等著我們去赴。”他撫摸著焦尾琴，琴弦上隱約映出燕長歌的倒影，卻在風過時消散無蹤。
冰川的風卷起林清雪的發絲，她突然輕笑一聲：“記得第128章冰中的未來畫麵嗎？你白發蒼蒼，卻還抱著琴。”楊逍挑眉：“怎麼，嫌我老？”林清雪搖頭：“不，我隻是覺得……那樣的你，很帥。”
小邪假裝嘔吐，卻在遊戲機裡偷偷創建了一個新存檔，命名為“燕長歌的琴譜”。他知道，有些東西雖然消失了，但總會以另一種形式存在——就像楚無極的《止戰書》，就像杜仲的斷琴，就像燕長歌留在他們心中的那抹滄浪劍氣。
當眾人踏上歸途時，冰魄穀的藍光徹底熄滅。但楊逍知道，在時空的深處，病毒庫的廢墟中，燕長歌的數據碎片正化作星星點點的熒光，守護著兩個世界的平衡。而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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