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麵對麵的兩人，都沒吭聲。
好片刻
服務員端著托盤，禮貌客氣地將兩杯咖啡放桌前，“兩位，請慢用。”
黎舒昭“謝謝。”
氣氛又恢複安靜。
黎舒昭轉頭，看了眼透明玻璃窗外麵，不遠處人來人往，公路上車流湧動，天邊夕陽餘暉隨著傍晚的風消散，整片天空逐漸暗淡下來，放眼望去，一片清灰。
“黎同學。”
沐曦嫦忽然輕輕地喊了聲。
黎舒昭收回望著外麵景色的目光，朝她看了眼。
沐曦嫦低斂著眸，她頭發黑直柔順，隨著動作散落在肩頭，在臉頰處落了一片陰影，看不出表情。她目光並沒有移開，依舊專注望著手中那條細細的銀色項鏈。
黎舒昭抬了抬眉。
隻是，她抿著唇未語，像是在等待對方接下來的話。
黎舒昭當然沒有蠢到這位沐小姐單純隻是因為同學情深，才忽然喊她出來喝杯咖啡。
原身跟沐曦嫦，關係可一般得很。
這時
沐曦嫦提了提手中的項鏈，微微側頭，笑著問，“黎同學，你覺得，這條項鏈好看嗎？”
黎舒昭慢悠悠瞥了眼，“挺漂亮。”
“是嗎。”她像是有些喜悅，眼裡都多了點點波光，聲線雀躍，“我也覺得很漂亮，特彆喜歡呢！這可是我上一年的生日禮物呀，阿野專門送給我的呢。”
話落
黎舒昭剛端起咖啡杯的手指，微微一滯，片刻，不動聲色，臉上沒有任何起伏變化，她飲了口咖啡。
熱的，有點苦。
咽下時，整個嘴巴乃至喉間，又帶了點乾澀的滋味，女孩舔了舔唇。
“是麼。”片刻，黎舒昭笑，“挺有眼光的啊，項鏈確實漂亮，很合適女生佩戴。”
“我也這麼覺得。阿野很少給女生買禮物，沒想到他眼光還挺好，挑的禮物我很喜歡。我就經常聽我室友抱怨說，她男朋友太粗心了，挑東西買禮物送她時，都不認真的，她一點兒都不喜歡。”
黎舒昭將咖啡杯放下，有一搭沒一搭輕敲著桌麵，另一隻手慢悠悠轉動著手機，這時，忽然收於掌心。
她直接往兜裡一放。
黎舒昭單手支著半邊臉，往前靠了靠，她的皮膚白皙滑膩，臉蛋很漂亮，在咖啡館內柔和的燈光下，整個五官卻顯然有些迷離，那雙眼眸卻極其通透明亮，帶著幾分散漫隨性，眼下，就那般似笑非笑望著對麵女人，忽然說道，“程厲野是你男朋友嗎。”
沐曦嫦一愣。
她沒想到，黎舒昭會問得這麼直白。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沒記錯的話，他好像單身吧。”
在黎舒昭聲音落下後，沐曦嫦漸漸收斂了情緒，微微沉眸，“黎同學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啊。”黎舒昭聳了聳肩，“就單純訴說一個事實而已，有問題？”
沐曦嫦嘴唇抿得發白，不語。
黎舒昭慢悠悠端起茶杯又喝了口咖啡，這時，將杯子放下，已經站直身，“咖啡也已經喝過，不好意思，今晚有約，就不再陪沐同學了，再見。”
說罷，不再看她一眼，去前台付過咖啡的錢，便直接離開了。
沐曦嫦垂眸，一個人靜坐在位置上，她掌心攥緊了那條項鏈，手指關節捏得幾乎泛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