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
顧閆雋望向他。
程厲野卻沒再開口，邁步走到窗台那邊，將厚重的窗簾直接拉開！
有光照進來，一下便讓整個房間變得格外明亮。
顧閆雋已經好幾天沒出門了，長期處於封閉且暗淡的空間內，一時適應不了這麼強烈的光，下意識用手背擋了擋眼睛。
程厲野走到茶幾前，直接坐在沙發上。他從衣服口袋裡摸出包煙，抖出一根，咬在嘴裡。
在找打火機的時候，才發現忘在家裡了，沒帶。
程厲野往前麵看去。
顧閆雋的打火機，就放在茶幾上，他也沒客氣，直接拿起，點燃咬在嘴裡的那根煙。
程厲野往後靠了靠。
顧閆雋沉默著，已經起身，他腳有些不穩，硬是撐著，也來到茶幾那邊，在對麵沙發坐下。
男人情緒看不出起伏，他抬眸瞥了眼對麵的人，語氣平淡，“你找我，有什麼話要談。”
程厲野呼出薄霧，俊美容貌被氤氳得有些朦朧。
“為什麼要折騰自己。”他夾著煙，麵無表情看過去，眸色卻隱晦。
顧閆雋扯了扯唇，沒回。
程厲野眸色略沉，情緒也逐漸暴躁起來，卻在極力克製著，“跟我女朋友有關？”
話落
顧閆雋唇角往下壓，睫羽微垂，眼簾像是壓得極沉，帶著那不可估量的負重物。
“對不起，阿野……”
半響
顧閆雋說著，緩緩抬起了頭，很清晰道出這麼一句話，“我決定，要把黎舒昭搶回來。”
這句話落下——
程厲野臉色一點一點的，徹底沉了下去。
等顧閆雋回過神，他已經上前，猛地一把攥緊對方衣領，絲毫不顧他此刻虛弱的身體。程厲野暴戾的情緒克製不住地瘋狂往外湧，他像是狠狠咬著字，額頭青筋暴起，“你，敢再說一遍。”
顧閆雋任由他暴怒，沒看程厲野的眼睛，依舊垂著眸，卻還是一個字一個字重複了遍，剛才那句話，“我說，我決定，要把黎舒昭搶回來。
迎接他的，是程厲野狠狠一拳。
顧閆雋因為多日來的不吃不喝，頹廢崩潰，身子本就格外虛弱，程厲野這一拳，讓他幾乎隻剩半條命。
顧閆雋倒在沙發上，連動一下都覺得格外無力，渾身疼。他嘴角溢出血絲，緩緩抬手擦了擦。男人喘了口氣，雙手撐在沙發裡，費力地重新坐直身。
程厲野克製著那狂躁的氣息。
拳頭攥緊，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他深吸一口氣，極力控製情緒，“理由。”
表情卻冷得駭人。
顧閆雋往沙發背一靠，呼吸略微粗重，他一時未回應，腦袋抵在沙發邊緣上，仰頭望著天花板，有些失神。
程厲野臉色愈發難看。
“黎舒昭，是我女朋友。顧閆雋，我當你兄弟，所以才過來這一趟。”男人麵色格外冷，表情可怕，“這就是你的態度？還想覬覦我女朋友？”
“以前，是我錯過了她，但這次，我不想再放棄。”
程厲野嗤笑，扯住他的領子，“說什麼不想放棄，上次我女朋友麵臨絕境，是誰選擇了彆人，而放棄了她？是你，顧閆雋！”
話落
顧閆雋猛地一僵，心臟像是揉雜無數根細針，稍微觸碰幾下，紮得滿是傷痕，鮮血淋漓，也疼得他幾近窒息。
顧閆雋知道他錯了。
他真的徹徹底底失去黎舒昭了。
他從來沒想過，黎舒昭會是他一直拚命在找，在當時卻根本不知對方是否存在的那個女孩。
他真的知道錯了……
如果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