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意思啊?”
“你傻啊!意思就是你想上山,就得向他們繳納一百靈石。”
“不是,憑什麼啊?他們憑什麼收錢?”
“就是,你們誰啊?憑什麼收我們錢!”
吵鬨聲更大了。
不過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次不再是互相竊竊私語,而是直接將矛頭對準了幾人,發出大聲的抗議。
不過幾人並沒有理會眾人的質問,依舊是穩如老狗一般站在那裡。
無論麵前的人如何叫罵、抗議,他們都不為所動。
顧嫣然此舉不僅是為了針對正道修士,更是要借此惡心執法團。
既然你們要耍小伎倆趕我魔道弟子下山,那我就當著你的麵,搶你正道弟子的錢。
若是他們要當縮頭烏龜,選擇乖乖交錢上山,那他們便借此大賺一筆。
要知道,一個內門弟子的月俸也不過一百靈石,外門隻有十枚,雜役更是隻有一枚。
而且這還是有頭有臉的宗門才開得起,一些稍小一點的宗門隻會給的更少。
當然,他們也可以選擇強行衝關,與邪惡鬥爭到底。
不過這樣卻也正合顧嫣然的意。
他們九人聯手,隻要執法團不親自下場,來多少人也是白搭。
而執法團那邊,正魔兩道互相牽製,隻要顧嫣然他們不率先動手,那執法團就沒有下場的理由。
我們絕不先開第一槍,但你要是開槍了,那到時候可就彆問我有多少條槍了……
在幾人有意的忽略下,抗議聲很快就漸漸停止。
這時,一名風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邁著自信的步伐,臉上掛著正道特有的和煦的笑容,讓人看上一眼就忍不住覺得,這家夥一定是個好人。
他這副扮相,若是換了彆的地方,大概率就會讓人先入為主的對他產生好感。
隻可惜,他所麵對的九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魔道中人最討厭的就是這種人,表麵上光明正大,背地裡指不定有多肮臟。
九人不為所動,就這麼看著男子一步一步的朝他們走來,然後在越過木牌的一瞬間,一道無形的屏障陡然升起,瞬間將男子彈飛了出去。
男子屁股向後,摔落在人群之中,素白的衣服上粘了不少泥汙,一下子就讓原本風度翩翩的形象,變得好似路邊一條野狗。
直到男子在眾人的攙扶下站起,九人中,打扮的婀娜多姿的無生門聖女柳琳,這才邁著妖嬈的步伐款款走出。
“哎呀!小郎君,真是不好意思。”
“忘了提醒你了,我早已在此地布下陣法,尋常人怕是進不來。”
“你若有什麼事,就站在外麵說吧。”
柳琳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但眼底卻儘是嘲諷。
在她右手掌心,一塊漆黑的的圓形陣盤正在緩緩轉動。
見魔道九人如此囂張,在場的正道修士俱是激憤難忍,紛紛擼起袖子就準備衝上來大乾一場。
而那白衣男子或許是有些威望,亦或者是他率先出頭,所以眾人都對他比較信服。
總之,他安撫好了眾人,讓大家稍安勿躁,且等他前去交涉一番。
最終如何選擇,到時再說也不遲。
男子略施法術掃去衣上塵埃,隨後理了理身上的褶皺,這才向九人行了一禮。
“在下陳安,諸位有禮了。”
“……”
無人與他見禮,無人予他回應,隻有無聲的寂靜,和九道漠視的目光。
饒是以陳安的厚臉皮,此時也不免有些手心冒汗。
麵前這九人,隨便拉一個出來都能將他秒成渣渣,同時與九人交涉,他心裡的壓力也不小。
但來都來了,總得試試再走。
哪怕不成,隻要自己能忍住不出手,對方也不能拿他怎麼樣。
“諸位昨日與人結怨,如今心中有氣,在下十分理解。”
“但諸位殺也殺了,鬨也鬨了,昨日參與之人怕是都死在了你們手上,如今又何必再為難於我等毫不相乾之人呢?”
陳安話音剛落,頓時就感到身上的九道目光逐漸開始變得銳利。
那感覺,就好似有九把刀架在身上的各個要害部位,即便沒有任何實感,但身體依舊在忍不住的顫栗。
就在陳安快要控製不住跪倒在地時,其中一道目光瞬間收回,緊跟著其餘幾道目光也逐一消失。
壓力頓消的陳安大口喘著粗氣,他從未感覺過積雷山上這略帶焦糊味的空氣竟是如此美妙。
待他將氣喘勻,顧嫣然這才悠悠開口。
“好一個巧舌如簧、伶牙俐齒,三兩句話便將自己摘的乾乾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