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的廣場上，男人再度睜開眼。
相比起第一次的驚慌，這一次他的臉色看上去平淡了不少。
任誰在短時間內經曆兩次‘死亡’，心態都會發生變化，更何況，這對他來講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死亡。
不過接連兩次的失誤也讓他心中升起一絲憤怒。
他感覺自己就像個猴子，被麵前這個女人玩弄在股掌之中。
越想，男人的臉色就越冰冷。
屈指一彈，一道黑氣從他手中射出，毫無阻礙的劃過顧嫣然的肩膀，直接切掉對方一條手臂。
幾乎同一時間，男人的右肩一痛，他的右手竟也一同掉落在地，光滑如鏡的斷口與顧嫣然如出一轍。
“真是有夠惡心的。”
男人看著胸口處的咒印，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他探手如爪，一把扣住胸口，將血肉連同那枚咒印一起撕了下來。
然而這一切隻是徒勞，這具軀殼並不屬於他，而咒印也是烙印在靈魂之上。
無論他如何破壞這具軀體，都不會對咒印產生任何影響。
“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吧，這東西你解除不掉的。”
顧嫣然捂著胸口從地上站起，指間不斷有鮮血流出，浸濕了大片衣襟。
死咒會同步兩人受到的傷害，一方受傷，另一方也會出現同樣的傷勢。
雖然她不在乎這些，但有一說一，真的很疼。
“與其糾結怎麼解除咒印，倒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離開這裡，你應該也……”
顧嫣然話還沒說完，男人掌心便射出一道黑氣，直接將她的頭顱轟碎。
兩人再度雙雙倒地。
接下來的時間裡，顧嫣然每次剛醒來，就會被對方快速殺死。
而男人好像樂此不疲，一連殺了顧嫣然幾千次，也依舊沒有停手的打算。
在不停的死亡與複活之中，顧嫣然的身體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最為直觀的便是她的複蘇時間越來越短，而且原本雪白的皮膚也在朝著青灰色轉變。
直到在死亡近千次後，顧嫣然終於徹底完成了蛻變，成為了和男人一樣的存在，她複蘇的時間也成功和對方同步。
兩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
但……這並沒有什麼用。
顧嫣然雖然追上了男人的腳步，但她的實力並沒有得到任何增強。
動手的速度依舊趕不上對方，死亡的循環也依舊沒能打破。
往往是剛睜開眼，立馬就會被男人哄睡著。
而在男人的瘋狂哄睡下，顧嫣然終於是受不了了。
太難受了！
那種腦子被炸飛的感覺深深烙進了她的心裡，現在哪怕是對方不動手，她也感覺自己的腦子隨時會炸開。
“老係統子，控製住這傻逼！”
顧嫣然一聲怒吼，同時命運點快速消耗，眨眼間就隻剩下了十五萬。
與此同時，男人再度抬起手臂，臉上升起病態的笑容，準備再次將顧嫣然的腦子炸飛。
然而下一秒，驚變陡生。
男人還沒來得及出手，無數漆黑的影子就從他腳下升起，眨眼間就將他捆成了一個粽子，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
男人奮力掙紮，試圖撕開身上的影子。
然而這可是顧嫣然花了五十萬命運點才換來的道具，怎麼可能就這樣被他輕易掙脫？
不僅無法掙脫，這些細絲一般的影子還壓製了男人的力量，讓他空有一身實力卻無法發揮分毫。
看著麵前不斷掙紮的男人，顧嫣然臉上頓時露出了興奮的笑容。
奶奶的，攻守易型了，小子！
顧嫣然兩步上前，抬手一巴掌抽在了對方臉上。
她並沒有像男人一樣用死亡來折磨對方，畢竟他要是死了，自己也會跟著一起死。
完全沒必要用這種自殘的方式來報複。
眼下這種情況，巴掌無疑是最優秀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