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中午好。”
見到老款奔馳，周欣雨立刻迎了上去，站在旁邊，有些手足無措。
今天的她褪去了平日裡相對平庸廉價的職業套裝，穿著略微褪色的做舊牛仔褲，雙腿筆直，多了幾分小家碧玉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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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相貌而言，她並不差。
淡妝敷麵，比前兩次見麵時精致的妝容反而更加脫俗，配著看起來就有點蠢笨的樣子，很像部分霸總小說中做啥啥不行女主的感覺。
“我姓趙，也彆一口一個先生了，叫我趙哥就行。”
二人邊走邊聊，進入一個小包房。
周欣雨把菜單遞給趙恒，局促道：“趙哥，我……也是第一次來，您看看有什麼想吃的，隨便點。”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
周欣雨雙腿緊緊並著，微微低著頭，看起來十分緊張。
趙恒還真沒客氣，一口氣點了四個菜，一瓶紅酒，而後將菜單還給周欣雨。
可能是看到了菜品的具體價格，不安的周欣雨悄然鬆了口氣，又加了一個飯後甜點。
一頓飯的總價格已逼近千元。
趙恒後靠著，毫無紳士風度的點了根華子，隨口道：“幾天工作白乾了吧？”
“沒、沒……”
周欣雨忙道：“還要多謝您，否則我隻能拿到二十天的工資，現在多出來三個月的，這對我很重要，謝謝您。”
說著，她站了起來，鄭重其事的對趙恒鞠躬。
“拿你自己應得的而已，沒什麼好謝的。”
趙恒淡淡道：“先說說你在夢雨公司的工作經曆吧。”
大概是被問到恰巧懂得的話題，周欣雨說了很多。
和趙恒想的差不多，因為家庭以及其他原因，她一直自卑怯懦，選擇前台工作主要是見見世麵，增加閱曆。
然而事與願違，工作的兩年中，她的長進並不大，即便小心翼翼，也隻能勉強勝任前台的職位。
至於對未來的規劃……提及此，她的眼中一片茫然，垂頭喪氣，像是個淋雨的鵪鶉。
“你大學專業是企業管理，下一份工作就沒考慮過專業對口嗎？”趙恒問。
“沒的，我以前特彆傻，考了個二本末流學校，遙想著未來管理大企業。”
她苦笑道：“可到了大學才發現，事實和想象中相差太多，我們專業的很多同學家裡的都跟企業有關，像我這樣一窮二白的鄉野出身，根本不適合這個專業。”
二人一邊吃一邊聊，兩杯酒過後，小姑娘話匣子總算打開了。
“因為專業不對口，工作很難找。”
“我思考了兩天，總覺得留在天海這樣的大城市是多餘的。”
“之前我父母就跟我商量，讓我回老家，一邊工作一邊考公。”
“可是現在的競爭太激烈，我學習也不好，能不能考上還是兩說。”
“趙哥，你可能不知道，我們老家的縣城，服務員工資才兩千左右，你敢想象嗎？”
她說了很多，帶著幾分醉意，哀愁儘數流露出來。
趙恒了然。
千人千麵，芸芸眾生中像周欣雨這樣的人並不少。
他想了想問：“你之前收入如何？”
“基本工資五千塊，加上獎金、交通補、食補、住宿補等，年收入七萬多點。”
“現在住的地方呢？”
“跟大學同學合租，我一千二。”
“每天起床化妝加上通勤時間多長？”
“兩個小時左右。”
“挺辛苦的。”
趙恒點頭，心下大概有了判斷。
工作時的周欣雨挺難的，一方麵要適配大公司前台看起來比較高端的角色，一方麵收入不足又拖著後腿，進退維穀。
而且，通過穿著，在一定程度上也可以看出來，這姑娘平時很節儉。
比如那件做舊的牛仔褲，價格應該在兩百塊左右，質地還不錯，但因為穿的次數少，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長久放置的泛黃的痕跡。
綜合來看，這姑娘品性如何暫時不好說，卻是個可用之才。
“我可以給你一份工作。”
趙恒直接道：“工資六千，住宿可自行選擇，工作性質相當於……服務員。”
“啊？”
周欣雨眨了眨眼，有些呆愣。
工作？服務員？
努力學習十多年，到頭來就當個服務員？那不是隻要是個人就能做的嗎？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薪酬，月薪六千，年入七萬多，比前台的工作不遑多讓。
趙恒繼續道：“我打算開個店，如果你同意，接下來就需要負責店鋪選址以及一係列的手續操辦，至於前景，隻能說……我很看好。”
“這，趙哥……”
周欣雨吞吞吐吐，一時間轉不過來。
“不用急著答應，我給你三天考慮時間，想好了再聯係我。”
趙恒叫來服務員，主動結了賬。
一扇走向未來的窗子已經打開，他相信，心有不甘的周欣雨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事業的第一個員工，即將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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