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兩室一廳中,兩個人坐著。
穀夢雨雙手捂著臉,已哭成了淚人。
隻是想起文月萍在茶室跟她說的那些話,她便感覺仿佛有萬千把刀子瘋狂的戳進她的心口,疼痛蔓延至靈魂深處。
她自虐一般忍著痛,開始回想和趙恒相處的種種。
在她的印象中,好像跟平常的夫妻似乎沒什麼區彆,可從紀曉波回國以後,一切似乎都在無形中變了。
她開始經常加班,有時候,紀曉波一個電話就能把她叫出去。
雖然都是因為工作上的事情,她也一直和紀曉波保持該有的距離,即便因為太過忙碌夜不歸宿,除了偶爾去酒店開兩間房,大多都是睡在公司。
她自問,自己從沒做過對不起趙恒的事情。
可如今回頭來看,這半年來,她根本沒儘到一個妻子應有的義務。
哪怕是最親密的房事,也隻有那麼三五次而已。
她錯了!
錯的離譜!
“而這一切,都拜紀曉波所賜!”
她暗咬銀牙,開始複盤紀曉波的種種行為。
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發送給趙恒的牽手照,在樓梯間栽贓嫁禍趙恒等。
這些是她已知的!
那麼是不是可以默認為,紀曉波在背地裡做了很多種這樣的事兒?
比如尹鴻儒公司資料泄密一事。
仔細回想,當時喬悠初好像說設計部的韓梅梅也知道她的電腦密碼。
如果這事是紀曉波和韓梅梅在暗中操作的,簡直就是故意栽贓陷害,已經觸犯了法律。
還有,大婚當日,紀曉波因為陪甲方客戶喝酒進了icu……會不會也是假的?
一顆懷疑的種子種下,在她的心間發芽,瘋狂的滋長。
而如果這一切都是紀曉波惡意為之,她……不敢想。
那得是多麼對不起趙恒啊!
那場結婚典禮,趙恒可是一直心心念念著的,數次祈求她才答應。
“夢雨,你也彆太傷心。”
趕過來的好閨蜜柳如煙柔聲安慰。
“我相信,趙恒一定還是愛你的。”
“比如你說的那個喬悠初,大概率是他找的熟人,故意激你吃醋,讓你回心轉意呢。”
“不過呢……要我說啊,就算是真的也無所謂。”
“你的那些行為,確實對趙恒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彆說他隻找了一個喬悠初,就算再多一個兩個,你也得忍著。”
“你是過錯方,如果要取得他的原諒,非但不能阻止他亂來,隻要保證安全性,你甚至應該幫他找更多的女性朋友。”
穀夢雨忍著、聽著,隻要一想到趙恒和喬悠初同床共枕,又是一陣難以呼吸的痛刺來。
她不能接受!
甚至在離婚時她都從沒設想過趙恒會喜歡上其他女子。
可……她有的選嗎?
彆說趙恒現在已經把她當做陌生人看待了,即便二人還殘留些許情分,以她之前做的那些錯事,趙恒都很難原諒她。
畢竟,正常人又有幾個能承受三番兩次的汙蔑呢?
換做是她,可能在被紀曉波第一次潑臟水的時候就炸了。
於是她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閨蜜柳如煙這個思路具有一定可行性。
趙恒對她很失望,同時心裡也憋著一股對她的怒火。
隻要把這股怒火發泄出來,心態平和了,她再努力點、主動點,還是有希望的。
除此外,現在她和趙恒還沒徹底離婚呢,如果操作得當,讓趙恒犯更多的錯,隻會滋生對她的愧疚。
對,就是要讓他愧疚。
狠狠的愧疚!
可是……去哪裡給趙恒找更多的女性朋友呢?
她暗自皺眉,不知覺間,已是看向柳如煙。
“你乾嘛?”
柳如煙麵色驟變:“穀夢雨,我告訴你,彆看姐平時拈花惹草的,但姐是正經人,至今為止首次還在呢,你可彆打姐的主意!”
“真的假的?”
穀夢雨眼睛一亮,旋即做出一副苦苦哀求的樣子。
“如煙,好如煙,如煙姐姐,求你了好不好?你去勾引趙恒,不一定要到最後一步,隻要讓他犯錯就好。”
“這樣啊……”
柳如煙拉長聲調,最終歎了口氣:“行吧,我去試試,但行與不行,我可不保證啊。”
“好,多謝姐姐。”
“先彆謝,這隻是我的一個思路而已,眼下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兒——處置紀曉波。”
“這……”
穀夢雨臉上頓時浮現一抹難堪。
她知道,如果紀曉波做出許多汙蔑趙恒的事,她隻有狠狠的懲罰了紀曉波才能讓趙恒消氣。
隻是目前還有一些事暫不確定,她不能和紀曉波徹底撕破臉。
畢竟紀曉波和公司的利益有很深的牽連。
她要確定紀曉波到底背著她還做了什麼事,要再切分利益,然後才能展開報複。
接下來的兩天,紀曉波都沒有上班。
穀夢雨給他發消息,回複過來的也隻有簡短幾個字而已。
這一日,她終於忍不住,直接發了語音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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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曉波,你再不上班,以後就不用來了。”
她態度強硬,語氣決絕。
等待了大約兩個小時,臉頰已然有些消腫的紀曉波走進辦公室的門。
“坐!”
穀夢雨恢複了往日的霸總形象,直接了當道:“韓梅梅已經交代了全部過程,你有什麼好說的?”
“什麼?”
剛坐下的紀曉波豁然抬起頭:“夢雨姐,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
穀夢雨冷哼:“當然是之前誣陷喬悠初一事,紀曉波,你現在還要抵賴嗎?”
紀曉波看了看,忽然沉默了。
穀夢雨看在眼中,隻覺得心底一陣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