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
紀曉波嘴唇蠕動,精神仿佛瞬間崩碎似的,恍恍惚惚中瞪大眼,透著驚恐的神色。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小姨連事實都沒弄清楚,就不分青紅皂白的給他扣上了冤枉趙恒的帽子。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疼他、愛他的小姨嗎?
更讓她心碎的是,小姨竟如此絕情,讓他滾,不願認他。
為什麼?
“小姨,我……”
“滾出去!”
秦謐芝臉色若寒霜,毫不留情:“需要我讓人請你滾出去嗎?出去!”
“我……”
紀曉波囁喏著,身軀搖搖晃晃的倒退著,無儘痛苦的淚水如同決堤一般洶湧落下。
他不願相信,痛徹心扉,不知覺間已經走到大門外的奔馳車旁。
“為什麼會這樣……”
他喃喃自語,悲痛萬分,想要立刻飆車離開。
可就在他拉開車門的時候猶豫了。
他不甘心!
同時心中依舊存留一絲希冀。
萬一……小姨隻是表麵上嚴厲,內心卻依舊關愛他呢?
於是,也不知怎地,他沒有上車,如行將就木的喪屍一般,沿著道路旁邊的人行道漫無目的向前走著。
大約走了二百多米,他站在原地,回望那依舊燈火通明的彆墅。
那裡,是小姨的家,同時也可以算作他的半個家。
現在,他被趕出來了!
“嗚……”
他強忍著悲憤,無聲的淚水越發澎湃,很快淹沒了英俊又紅腫的臉頰。
“小姨,你會出來找我的,對嗎?”
他在心中自語,殘存的那份希望急速放大。
如同沙漠中渴了很久的人期盼一滴水般,即便知道可能性很小,依舊期待著。
彆墅中。
隨著紀曉波仿佛破碎的身影的離開,廳堂安靜下來。
秦謐芝怔怔的望著門口的方向許久,神色間透著幾分擔憂。
她忍不住小聲道:“趙恒,你說曉波他不會出事吧?”
“不會的。”
趙恒攬著秦謐芝的腰肢順勢坐在沙發上,溫聲道:“曉波不是小孩子了,那麼大一個人,就算遭遇些許打擊,也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放心吧。”
秦謐芝點頭,不由輕輕歎息。
“其實,我有點後悔跟你演戲了。”
“曉波這孩子雖然從小在外受了不少苦,但卻沒經曆過打擊。”
“你我這樣演戲,故意冤枉他,我怕他受不住啊。”
趙恒微微側目,感受著如脂玉般的柔膩,也跟著歎了口氣。
“謐芝,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嗎?”
他有些無奈道:“想想曉波在酒會上犯下的錯,想想他對你的感情,或者你再想想,他都冤枉我多少次了,我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秦謐芝沉默了幾秒,緩緩點頭,擔憂的精絕麵龐上有所緩解。
趙恒見狀,繼續道:“還是那句話,曉波變成這樣,隻有下猛藥才能改正過來,否則日後他因此犯下大錯,你後悔都來不及。”
秦謐芝再度沉默,不置可否的樣子。
趙恒知道還得繼續下猛藥,便從彈力織帶的腰間抽出手機,打開監控軟件,簡單調試後遞了過去。
“喏,自己看。”
“監控通電了?剛才的經過都錄下了?”
秦謐芝略微訝異的看了眼,便開始認真查看監控。
一開始,一切如常。
因為距離較遠的緣故,聽不到聲音,但可以通過餐桌旁兩個男人對話的神情猜測個大概。
“嗯?”
當兩倍速播放的監控畫麵來到趙恒起身時,紀曉波乍開始還有些緊張,甚至還朝著監控看了一眼。
可就在下一刻,紀曉波突然就變得猙獰了,猶如隨時吃人的野獸,咬牙切齒的模樣尤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