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承鶴聞言,並沒有理會趙恒,而是看向了李慕婉。
在他期盼的目光之下,過了大概兩三秒,李慕婉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來說說看哈。”
雲承鶴頓時喜形於色,把多年來的大少涵養拋之不顧。
他和李慕婉雖然是青梅竹馬,但自從上初中後,二人之間就出現了隔閡。
主要是李慕婉的性情逐漸變得冷淡。
尤其是到了高中、大學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對他不理不睬。
正因如此,他很難有和李慕婉共同探討某件事情的時候,自然就彆提李慕婉的喜好了。
“先說好哈,我是外行,如果說的不好,慕婉姐不要介意哈。”
他先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轉而開始研究畫作。
畫紙上,小女孩大概四歲的樣子,紮著丸子頭,煞是可愛。
“那就先說說人物吧。”
“因為這幅畫相對寫實,小女孩穿著的淺黃色的裙子看起來十分普通。”
“從這一點可以分析,繪畫的這位名家應該是想給女兒一個平凡但美好的童年。”
雲承鶴侃侃而談,時不時留意李慕婉的反應。
而李慕婉幾乎是從始至終都盯著畫作看,偶爾眼底會閃過一抹異色。
“還有小女孩身後五彩的花海,簡直太美了。”
“即便我們站在畫作外麵,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
“由此可見,繪畫的名家嘔心瀝血,為的是給自己的女兒編織一個美夢。”
“總的來說,我認為,這一幅大作,絕對是頂級作品。”
“無論是繪畫風格還是這位名家的功底,都令人拍案叫絕。”
“假以時日,定將是流傳數百年的珍品。”
雲承鶴十分肯定的樣子,望著李慕婉,似是期待著一份認可,連心跳好像都慢了一拍。
可在他的視線中,李慕婉毫無表示。
她又認真欣賞了兩分鐘左右才轉而看向趙恒。
“趙小弟,你覺得呢?”
額!
雲承鶴表情僵固,仿若瓷器一般寸寸皸裂開來。
這是什麼意思?
他在這裡口若懸河,苦思冥想編了一大堆。
到頭來,李慕婉就把他晾在一邊了?
那他成什麼了?
藝術館的講解人員嗎?
“咳咳……”
同樣一直在欣賞畫作的趙恒清了清嗓子,笑著開口。
“慕婉姐,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假話怎麼說?”
“雲大少說的很不錯。”
趙恒一本認真的點頭,很是認同的樣子。
雲承鶴聽了,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仿佛憋在水裡麵,有種窒息感。
這狗東西……太過分了。
誇他的話是假話!
擺明了侮辱人是吧?
站在中間的李慕婉沒有理會雲承鶴,繼續道:“那真話呢?”
“真話就是……不咋滴。”
“什麼不咋滴?”
“當然是這幅畫的藝術水準啊。”
趙恒本能的說著,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忽的後靠幾分,麵色怪異。
“慕婉姐,你以為我在說什麼不咋滴?”
“噗~”
卻是雲承鶴實在憋不出,吭出了聲。
他滿臉受傷的樣子,怒氣湧動。
合著趙恒這狗東西所謂的“真話假話”,都是評價他的啊!
他想繼續忍著,奈何太憋悶了,最後索性一扭頭。
“簡直胡說八道!”
他怫然作色。
“趙恒,你到底懂不懂藝術啊?”
“這可是價值一個億的頂級大作,多家拍賣機構紛紛認同的劃時代作品!”
“你一個土包子,隻能看小兒連環畫的欣賞水平,也敢妄言這等神級藝術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