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夢雨哭的淚眼朦朧。
悲傷、委屈又難過。
但是她沒敢說自己之所以去紀家,是想取回之前無意中和紀曉波拍下的相對親近的照片。
要是被趙恒知道了,這好不容易才緩和一點點的關係,可能又要撕裂開來。
而趙恒看著穀夢雨哭的梨花帶雨,麵色始終平淡無波。
穀夢雨的這些話在那長篇的消息中已經說了一遍了,現在再回頭看,他發現穀夢雨好像並不知道紀家昨晚發生火災的事情。
實際上,穀夢雨在紀家所有的動向他都一清二楚。
包括紀老登在酒裡麵下迷藥,他也都心知肚明。
所以在看到穀夢雨暈倒後,他表麵上看似平靜,心底卻是有些猶豫的。
如果穀夢雨被紀老登藏到地下室,昨晚半夜的事情可能就有些麻煩了。
好在這蠢女人還沒蠢的徹底,知道在外麵安排原助理梁涼接應。
“你是說……紀家人給你下藥了?”
後側,秦謐芝聞言暗暗蹙眉。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有些話雖然不能輕易直說,但彼此心裡都相對清楚。
紀國華挾持穀夢雨,就是想用穀夢雨當做人質,以此讓趙恒掣肘。
那麼……昨晚的大火現場之所以那麼慘烈,是不是因為……趙恒因為穀夢雨被迷暈一事而動怒呢?
她意味深長的看了趙恒一眼,沉默下去。
隻是萬般思緒在心頭始終縈繞不散。
“阿恒。”
這時,穀夢雨從旁邊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份文件道:
“這是我的血檢報告,裡麵有迷藥的成分。”
“而我在紀家喝的酒,也留了樣本做了檢驗。”
“再加上我手裡有一份現場錄音文件,可以確定紀家人就是想挾持我。”
“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算是未遂,現在我應該報警嗎?”
趙恒接過了文件看了看,沒有作聲,反而將文件遞給了秦謐芝。
秦謐芝隻是平靜的掃了一眼,並沒有接。
這個時候,她當然再清楚不過趙恒帶她來見穀夢雨的目的。
這是反將一軍啊!
先把臟水潑在紀家父子三人身上。
她略微思索後,歎了口氣道:
“昨晚紀家彆墅發生了大爆炸,死了三個保鏢,紀國華、紀曉瀾失蹤,曉波重傷。”
嗯?
穀夢雨微微錯愕。
這爆炸性的消息來猝不及防。
昨晚,紀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直接是鬨出人命了啊!
再回想起來,如果昨晚她沒有準備後手的話,如果被紀國華關進地下室,豈不是也要遭殃倒大黴?
“嗚嗚,阿恒,好危險啊!”
她很是後怕的樣子,再次抱住了趙恒的腰。
趙恒斜睨了眼,扯開了穀夢雨的手臂。
“行了,你再休養一下吧,我去看看曉波。”
趙恒起身,率先向外走去。
秦謐芝則同樣瞄了穀夢雨一眼,轉身跟了出去。
二人走在相對偏僻的樓道間。
秦謐芝忽然出聲道:
“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多行不義必自斃。”
“那麼,按照你這意思來看,謀害紀家父子三人的背後凶手,算是為民除害嘍?”
“我願稱呼一聲‘先生大義’。”
“……”
秦謐芝沒有接話。
從見麵到現在,二人說的話有限,但總是三兩句話就出現了言語交鋒,頗有互不相容的態勢。
幾分鐘後,二人重新回到骨科病房。
秦謐芝開門,趙恒率先走入。
他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包著如粽子似的紀曉波,兩隻不算大的眼睛露在外麵,乍看過去……竟帶著幾分“喜慶”。
之前,紀曉波不知道多少次被氣的吐血,但每次都沒太大的問題,隻是暈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