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上午。
呂登高醒來的時候，已經過了九點。雖然屋裡開著暖氣，溫度不算低，但在沙發上躺了一夜，還是有些著涼，鼻子有些堵的慌。好酒確實宿醉感很弱，至少腦袋還比較清醒。
洗漱完畢，換了新衣服，呂登高不想一個人繼續窩在家裡，索性出門閒逛起來。
今天，城市雖然有些空曠，但很多商業中心依舊人滿為患。畢竟，按照本地習俗，初一大家都不走親戚的。在家閒著也沒事，很多家庭都是一起出來逛街。
所以，呂登高也就沒開車。出門直接打了個車，往市中心最大的商業街而去。
石寺路商圈，是河陰市最大的商圈，周圍有多個地標性建築，以及各類高中低檔的步行街。河陰市發展數十年，這裡一直都是整個北江省客流量最大的商圈。
呂登高從石寺路地鐵站出來，好不容易從人堆裡擠出站，大口呼吸著冰涼的空氣，才沒有了人群擁擠時的悶熱感。
地鐵站是在一個三岔口，往北直行，東西兩側除了最有名的百貨大樓和外貿城之外，還有好幾個大型商場。主要是賣一些服裝、3c、家電之類的，以中檔和高檔為主。
向南是一條步行街，主要是一些運動、休閒鞋服品牌，以及餐飲、飾品、超市等各類中低檔消費商家。這裡也是客流量最大的地方，是市內高校學生、打工一族以及一般居民的去處。
呂登高在南邊溜達了一會兒，人潮洶湧的感覺讓他有些眼花繚亂，不堪忍受。比起平日裡的人數，今天似乎還要多了一半。雖然他一個人在家覺得冷清，但喜好清靜的他還是難以長時間忍受如此多擁擠、嘈雜的氛圍。
於是，呂登高隻好轉而向北，一路走了小一公裡，在外貿城和百貨大樓附近轉悠起來。外貿城一樓有好幾家高端奶茶店，呂登高用手機點了一杯，然後就在邊上找了個花壇邊的空位，坐下來邊休息，邊等待。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有一大家子一起出來玩的，也有情侶兩人結伴的，還有一些學生或是兄弟結伴、或是閨蜜結伴的。可能，平日裡大家都頂著不同的壓力，但今天是新年第一天，大家基本上都是放下所有的包袱，微笑著迎接新的一年。
呂登高旁邊坐的，好像是對小情侶。男的個頭比他高了不少，膚色略深，不過倒也陽光帥氣，看著是個大學生。女的也一樣，個頭跟呂登高差不多，白淨秀氣，長發飄飄，聲音聽起來顯得比較中性。
之所以說好像是小情侶，是因為倆人看起來並不是特彆親密，不知道是不是沒確定關係。女的以外貿城為背景，讓男生拍了好幾張照片，然後又坐下來倆人一起合拍了幾張。
“哎呀，你拍照技術還是不行啊。你看看，光線都沒調好。算了你發給我吧，我再修一下。”女生側頭看著男生手機裡的照片，忍不住抱怨著。
男生倒也不顯尷尬，笑著說道：“我覺得還行啊，是你要求太高了，我又不是專業攝影師。再說，我就算拍得再好，你總歸還是得修圖的，又能有多大區彆。”
說著，給女生把一堆照片發過去，引來一連串的信息提示音。
女生有些氣鼓鼓地喝了一大口奶茶，然後開始抱著手機修圖。男生則是難得清靜片刻，四下閒看起來。扭頭看到呂登高視線也朝這邊看，禮貌地微笑點頭示意了一下。
呂登高同樣微笑示意，然後視線轉向彆處。不知怎麼的，呂登高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不過，也不好盯著人家看。低頭看了看手機，過了這麼長時間，奶茶訂單也已經在做了，於是便起身去店裡取餐。
奶茶店裡也是人滿為患，有限的座位都是滿的，排隊取餐的也把店裡快擠爆了。呂登高好不容易取了奶茶，趕緊出來。
打開喝了一口點的紅茶輕乳茶，口感確實不錯。一分價錢一分貨，在這一杯奶茶裡也體現的很明顯。
順著外貿城往東，過了路口就是百貨大樓。呂登高沒進去逛，繼續沿著道路往東邊略清淨點的路段走去。時間已經過了十一點多了，他準備打個車找個吃飯的地兒。
往東走了好長一段路，呂登高依舊沒能打到車。不管是攔著出租，還是手機網約車，真是很難打車。而且一路堵車，即便網約車接了單，也很難快速趕過來。呂登高隻能一邊喝著奶茶，一邊繼續往前走，看看到更遠的地方能不能打到車。
往東沿著路又走了好遠，到了省一院附近，才算是沒那麼多人。呂登高有些走不動了，看了下地圖，附近倒是有個小吃街，索性隨便轉轉，吃點飯。
說是小吃街，其實這條街就是因為正對省一院的南門，西側一排民房的一樓，就改成了商鋪，開了一排的小飯館。
大年初一還能開業的，其實並不多。不過，因為醫院裡有吃飯需求的人依舊還有不少，為了多賺點錢，總還是有些店鋪在營業。
呂登高隨便挑了一家麵館，進了門才發現裡邊人也不老少。畢竟開業的店有限，人多點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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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給我來一份紅燒牛腩麵，再加個鹵蛋。”
看了一下高處的菜單，呂登高很快報了餐，付款後領了個小票，然後開始找位置。因為人多，呂登高隻能詢問起一些拚桌空閒的位置，看有沒有人坐。
四下看了看，發現剛才見過的那一男一女麵對麵坐了一張桌子，呂登高上前問了一句，“你好，請問這個位置有人嗎？”
兩人本來坐在外邊，看呂登高問起，便挪到了裡側，“沒人，你坐這邊吧。”
“謝謝。”呂登高道聲謝，然後在了男生旁邊，把小票放在了桌子上。
正在耍手機等餐的時候，呂登高接到了蔣峰的電話。上次見麵，呂登高跟他交換了手機號，加了好友。隻是沒想到，這大年初一的，就給自己打電話。拜年信息又不是沒發，能有什麼事呢？
呂登高想了想，還是接了。“喂，蔣公子，新年好啊。”
“哈哈，呂老弟，新年快樂啊。不過，你這稱呼，看來還記恨我呢？叫我蔣峰，或者大蔣都行，彆那麼生分。”蔣峰倒是笑的很爽朗，話裡話外透著想要親近的意思。
“我說過，之前的事過去了，自然是說話算話的。這會兒打電話，有事兒？”
“是這樣，下午我跟幾個朋友組了個局，想著你要是在河陰的話，咱們就一塊聚聚。新的一年了，大家要是有什麼好的項目，也可以合作一把。”
呂登高想了想，還是答應了。畢竟，當下他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投資項目，多接觸一下這些公子哥，多少也能借鑒一下。
“行吧，那你等會發個時間、地點，我下午過去。”
“沒問題。你那邊怎麼那麼吵？要是沒吃飯，不行直接來我這會所，我也還沒吃呢。”或許是聽到了店裡嘈雜的聲音，蔣峰問了一句。
“不用了。我這邊已經點過了，不吃也浪費。下午見麵再聊。”
呂登高沒掛了電話，旁邊那一男一女似乎有些好奇，多瞄了他幾眼。不過，呂登高也沒在意，等了一會兒，叫到他的號之後，趕緊取了餐填飽自己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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