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少閒月，五月人倍忙。
夜來南風起，小麥覆隴黃。
端午節後，北江省的夏收如火如荼。河陰市裡，氣溫也一日高過一日。偶爾響起的蟬鳴，昭示著盛夏的到來，讓人心裡愈發煩躁。
午後的伯陽公館，顯得有些安靜。工作日的白天，小區裡人本就不多，加上烈日當空，更是沒什麼人在小區裡晃悠。
大平層的屋裡，從客廳到主臥，一路上散落著各種衣服。
主臥裡，呂登高閉著眼，喘著大氣。過了好一會兒，淩小小才試探著問了一句，“老板？我陪你去洗一下吧？”
“嗯，再等一下。”
呂登高沒有睜眼，低聲說了一句，又沒了動靜。
最近一段日子，呂登高讓淩小小和李清萍一起住在了這裡。
最初，他是酒醉之後，無意間荒唐了一回。事後，他才醒悟過來，但也沒有多說什麼。既然已經這樣了，索性也就順其自然了。
並且，他不敢讓自己閒下來，一旦無事可做，他就忍不住會再次想起駱晨來。
之前一段時間，他努力讓自己充實起來。每天按時上下班，堅持鍛煉身體，生活規律而充實。發福的身材，連續的鍛煉下，已經恢複到了正常狀態，甚至腹肌都開始有幾分顯現出來了。
蔣峰那個能源公司也成立了，呂登高如約投資入股，並且簽了代持協議。
中介公司、家政公司，也都成立起來。隨著呂登高的關注，業務開展的也很順利。李清萍也是開心地忙碌起來，對於呂登高也是時不時地想要挑逗一下。可惜，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起航投資除了職業經理人，其他人員也都到位了。但隨著一切按部就班地發展起來，呂登高也漸漸地閒了不少。
每天晚上，開始需要吃褪黑素才能睡著。再後來，褪黑素也沒用了。
於是，呂登高開始喝酒，慢慢開始爛醉如泥才回去。直到薑婉寧抱怨了幾句，呂登高一怒之下跑到隔壁樓的大平層。然後，才有了第一次的荒唐事。
如今，躺在床上，呂登高不禁在心裡鄙視自己。
‘我竟然是這麼個無情無義的人嗎？這才幾個月，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或許，我本來就不配得到真愛吧。我這種人，就該一輩子孤苦伶仃。……’
想了許久，呂登高漸漸有了決斷。這輩子，就這樣吧。個人生活上，既然一錯再錯，索性一路錯到底吧。
至於事業上，以後就多努力回報社會吧。希望這樣，能給自己換個善終。
休息過後，呂登高這才起來，洗漱過後，在客廳坐下，無聊地聽著電視。渴了，李清萍會遞上帶吸管的水杯。餓了，又會把零食送到嘴邊。
偶爾抬眼看看，廚房裡滿是淩小小準備晚飯的身影。
果然，人一旦墮落起來，身心愉悅的程度，真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太陽漸漸偏西，很快就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按照呂登高的習慣，晚飯是在五點到六點之間吃，少主食、多蔬菜。淩小小的手藝不錯，每餐都是變著花樣來的。
二女陪著他吃了晚飯，然後一起收拾起來。呂登高繼續癱在沙發上，無聊地打發時間。
門鈴響起，李清萍放下手裡的活，擦了擦手，上前打開房門。
薑婉寧看著李清萍，有點尷尬。兩個人前段時間見過幾麵，但是沒有私下聊過。一直都是，彼此裝作不知道、不認識。
李清萍有些意外，但很快微笑著把她讓進屋裡。
呂登高看到薑婉寧找過來，雖然有些驚訝，但並沒有起身，依舊窩在沙發上不做聲。
李清萍看呂登高沒動靜，趕緊躲到一邊，繼續跟淩小小一起刷碗。不過，兩人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
薑婉寧咬著嘴唇，低頭走到呂登高跟前，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坐吧。”看她局促又難受的模樣，呂登高暗自歎了口氣，招呼了一聲。
薑婉寧聞言，這才坐到了呂登高身邊。之前，他一直以為，自己用心照顧呂登高，或許有轉正的機會。所以，隨著呂登高表現出來的依賴，她也有些想當然的認為，呂登高默認了自己可以取代駱晨的位置。
但她不知道，呂登高並沒有這個打算。麵對她日漸嘮叨，憤而離開，已經半個多月沒回去過了。雖然依舊在一個小區，卻沒有了任何的交集。
薑婉寧有些害怕，之前付出那麼多，就這麼徹底離開呂登高，她總是不甘心的。況且，這麼久以來，心裡的情愫也越來越重，更加不願就這麼斷了。思來想去，她才鼓起勇氣，上門來找呂登高。
進門起，她就知道，自己今天過來，隻能放低姿態，來博取呂登高的同情。隻要能更多陪在他身邊，以後就還是有機會的。
“老公，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你不要不理我了，好嗎？”
好半天，薑婉寧才輕聲細語地說著。最後，淚水也忍不住流下來，一副小兒女受委屈的模樣。好似花蕊含露，讓人看著心疼。
呂登高一直是見不得女生流淚的。雖然這大半年來，見了不少，也有些抵抗力。但如今麵對的，畢竟是朝夕相處的女人，心裡僅存的一點鬱氣，也被她的眼淚衝刷的一乾二淨。
“行了，彆哭了。有話就好好說，彆動不動就哭。”話雖這麼說，呂登高還是抬手幫她擦了下眼淚。
薑婉寧挽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漸漸平複了心情，安靜下來。
淩小小和李清萍有些尷尬，縱然再慢，碗筷也總有刷完的時候。
碗筷收拾完，兩人多少有些手足無措，上前也不是，回屋也有些尷尬。
呂登高看她倆躊躇不前，招了招手，“你們也坐過來吧。清萍，你泡點茶。”
李清萍聞言，略微鬆了口氣。有事做，總好過坐在一邊徒尷尬。
淩小小倒是無所謂，身份本就見不得光，隻要安心聽話，其他的她也不在乎什麼。否則，她也不會順從地陪呂登高胡天胡地。
泡著茶，薑婉寧也忍不住打量起薑婉寧來。比起李清萍，薑婉寧身材好的多，也大了不少。雖然比不了淩小小雄偉，但娃娃臉看起來比她還小一些。
李清萍有些無奈，自己似乎在三人中間，最沒競爭力。唯一可以傍身的，也就隻有那麼一個小小的家政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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