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的更漏聲裹著暴雨砸在乾清宮殿脊上,康熙捏著朱筆的手懸在明黃詔書上方三寸,一滴墨汁順著狼毫尖墜落,在"廢太子"的"廢"字上暈開血般的赤紅。梁九功捧著紫檀木匣跪在丹墀下,匣中躺著胤礽周歲時抓周用的和田玉璽,此刻正與案頭真璽共鳴般發出嗡鳴——匣底夾層裡藏的赫舍裡氏密函,被墨香熏出七個針孔,連成北鬥吞月的凶兆。
"萬歲爺,欽天監湯斌求見……"
"讓他滾去測星裂!"老皇帝揮袖掃落滿案奏折,最底下一封泛著靛藍熒光的密折突然自燃,火苗舔舐處顯出一行俄文:"今夜子時,紫微隕"。
殿外驚雷劈斷百年古柏,枝乾砸碎西暖閣窗欞。飛濺的木屑中,石靜嫻攥著半截帶血的詔書殘頁滾入殿內——那血不是朱砂,是毓慶宮密室七星燈陣崩裂時,胤礽肩頭濺出的膿血!
【血詔驚魂】
石靜嫻抖開詔書殘頁,浸透的膿血在燭火下顯出遼東輿圖輪廓:"皇阿瑪請看,這血中混著火器營新製的硝石粉!"她指尖劃過輿圖上標紅的關隘,"四更時分,鑲紅旗大營的糧草……"
"轟!"
震天巨響從玄武門方向傳來,震得案頭玉璽滾落。康熙踉蹌扶住蟠龍柱,柱身暗藏的機關匣彈開,掉出半塊帶牙印的茯苓糕——正是三十年前赫舍裡皇後臨終前,喂給太子的最後一口!梁九功連滾帶爬衝進來:"鑲紅旗馬廄走水,火勢順著糧草燒到武庫……"
"燒得好!"康熙突然獰笑,"讓老四帶著他的佛珠去滅火,不是能通萬物之靈嗎!"
【密道乾坤】
石靜嫻踹開乾清宮地磚下的暗道時,胤礽正用染血的指甲在牆上刻滿俄文。暗河腥氣混著屍蠟味撲麵而來,水麵上漂著十八盞七星河燈,燈芯竟是遼東火藥搓成的引線。
"孤早該想到……"太子扯開滲血的裡衣,鎖骨下潰爛的北鬥刺青竟與河燈陣圖呼應,"索額圖當年修這密道,根本不是為逃命!"
暗河儘頭忽現微光,石靜嫻劃亮火折子的瞬間,兩岸石壁上的《推背圖》摹本齊齊自燃。火焰沿著密文蔓延,在穹頂拚出句滿文:"殺康熙者,得天下"。胤礽突然悶哼——他腕間七顆朱砂痣滲出靛藍血絲,與火光輝映成北鬥倒懸的絕殺陣!【康熙的眼淚與茯苓糕】
老皇帝癱坐在赫舍裡皇後的妝奩匣前,指尖撫過匣底暗藏的乳牙。這顆太子六歲換下的牙,浸著當年那場毒糕案的朱砂,此刻竟在暴雨夜發出蜂鳴。妝鏡突然炸裂,碎片中浮出赫舍裡氏女官的鬼影:"玄燁……你負了保成……"
"朕沒負他!"康熙揮劍劈碎銅鏡,劍鋒挑起妝奩中的密函——函上字跡竟與太子筆跡一模一樣:"兒臣請誅索額圖"。老皇帝猛然驚醒,這封導致索黨覆滅的關鍵密信,原是三十年前自己親手偽造!
梁九功的尖叫從殿外傳來:"太子持劍闖宮!"
康熙攥著假詔書狂笑:"來得好!讓他看看什麼叫"墨跡未乾"!"
【七星倒懸】
胤礽的劍尖抵住康熙喉結時,詔書上的"廢"字正被暴雨打濕,墨跡混著膿血流滿龍袍。石靜嫻突然甩出解剖刀擊飛劍刃,刀鋒紮入殿柱的瞬間,柱內機關噴出佟國維的假牙——牙托銅簧震動,播放出三十年前康熙哄太子的低語:"保成是朕最愛的兒子……"
"皇阿瑪……"胤礽突然撕開衣襟,潰爛的北鬥刺青遇雨蒸騰起靛藍煙霧,"兒臣六歲那年,您喂的茯苓糕裡……"
"有毒的是朕!"康熙劈手奪過假牙捏碎,"赫舍裡氏送你的每塊糕,朕都先嘗過!"
殿外殺聲忽近,八阿哥的嗓音穿透雨幕:"兒臣護駕來遲!"
康熙突然將未乾的詔書塞入胤礽懷中,就著太子劍鋒劃破掌心,血染的"廢"字化作"立"字:"朕改主意了……"
【尾聲:墨色生變】
卯時晨光刺破烏雲,石靜嫻撚起詔書殘角嗅了嗅:"這墨裡摻了遼東朱砂,遇水則色變。"
毓慶宮密室內,康熙賞的《耕織圖》突然自燃,灰燼中顯出一行新詔:"朕若崩,著皇太子即刻繼位"。九阿哥蹲在玄武門廢墟上數算盤珠子:"燒毀糧草折銀十八萬兩……"
十四阿哥踹飛焦木:"數個屁!二哥的詔書都改三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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