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一:乾清宮暗湧
鎏金銅爐吐出沉水香的薄煙,康熙的指尖在《起居注》上重重一叩,朱批未乾的墨跡洇透了紙背:"保成上月為太子妃擋了惠妃的罰跪,前日又駁了內務府減她份例的折子——"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掃向階下跪著的索額圖,"你們赫舍裡氏,教的好太子。"
索額圖伏地的脊背驟然繃緊,袖中密信烙鐵般灼著腕骨——那是毓慶宮眼線送來的太子妃手書,字跡竟與太子奏折批注如出一轍。
"奴才惶恐!"他重重叩首,鬢角冷汗滴在金磚上,"太子殿下純孝仁厚,定是顧念太子妃誕育皇孫之功……"
"皇孫?"康熙突然輕笑一聲,黃瑪瑙扳指碾碎案頭一枚榛子,"弘晳周歲宴那日,太子妃當眾說出"遺傳學"三字,朕問遍欽天監竟無人知曉。"
殿外忽傳來太監通傳聲:"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駕到——"
場景二:雙簧戲開場
石靜嫻跨過門檻時,餘光瞥見胤礽藏在氅衣下的手指比了個"三"——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代表康熙已起疑三日。她立刻端起太子的威儀,行禮時故意讓朝珠撞出清脆聲響:"兒臣請皇阿瑪安。"
胤礽垂眸跟在她身後,蔥白指尖捏著帕子輕按唇角。這是他們昨夜對好的戲碼:太子要演"沉溺美色",太子妃得扮"恃寵生驕"。
"保成近日氣色倒好。"康熙狀似無意地撥弄著弘晳的虎頭帽,"昨兒老四說你在刑部為具無名女屍親驗傷痕,可有此事?"
石靜嫻背後滲出冷汗。那女屍頸間勒痕實為自縊,她卻堅持要查背後逼債的印子錢,此事若被康熙知道……
"皇阿瑪容稟。"胤礽突然盈盈下拜,鬢邊點翠步搖晃碎一室光影,"是臣妾那日夢魘驚懼,殿下才去刑部尋《洗冤錄》為臣妾鎮邪。"他從袖中掏出一卷泛黃書冊,恰露出夾頁間朱砂畫的符咒——那是石靜嫻用現代簡體字寫的"已驗無毒"。
康熙指尖一頓。這書他認得,是二十年前南巡時賜給太子的。
場景三:椒房殺機
"好個婦唱夫隨!"康熙突然將茶盞擲向胤礽,滾燙的茶水潑濕石榴裙。石靜嫻幾乎是本能地撲過去擋,龍紋補服瞬間洇出褐痕。
胤礽在康熙看不見的角度狠掐她後腰——這是罵她沉不住氣。石靜嫻吃痛皺眉,索性借勢摟住"太子妃":"皇阿瑪要罰便罰兒臣!是兒臣見太子妃抄經累病了手,才代筆批了幾份請安折子!"
索額圖瞳孔驟縮。那密信上的字跡……
"皇上明鑒!"惠妃突然從屏風後轉出,捧著一疊染血的中衣,"太子妃月事帶上的經血……太醫說這量絕非女子所有!"
死寂中,胤礽突然輕笑出聲。他緩緩起身,染了丹蔻的指甲劃過惠妃慘白的臉:"本宮十五歲落水壞了胞宮,這事……"他轉頭看向康熙,眼中泛起水光,"皇阿瑪不是早知曉麼?"
石靜嫻心頭大震。這是真事——史書記載太子妃瓜爾佳氏終生僅育一女3。
場景四:反轉乾坤
康熙手中佛珠突然崩斷,檀木珠子滾落滿地。他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剛學會走路的胤礽抱著他脖子說:"保成要當皇阿瑪最孝順的兒臣。"
"都退下。"他疲憊地擺手,卻在石靜嫻扶起胤礽時突然開口,"保成留下。"
燭火爆了個燈花。康熙從密匣取出泛黃的《行醫錄》,上麵赫然記載:"康熙三十四年五月初七,太子妃施針引產,胞宮受損。"
"當年你執意救那個漢人醫女,如今……"他的手指摩挲著案上玉璽,"索額圖說太子妃是妖孽。"
石靜嫻突然跪下,額頭重重磕在金磚上:"兒臣願以項上人頭作保!若太子妃有異,請皇阿瑪將兒臣……"
"廢黜儲位?"康熙冷笑,"上月準噶爾送來和親公主畫像,朕覺得太子妃近日……"
"兒臣不要!"石靜嫻猛地抱住康熙大腿,把昨日胤礽教的台詞喊得震天響,"兒臣隻要太子妃!皇阿瑪當年能等仁孝皇後三載不立繼後,兒臣……"
三更梆子響時,胤礽將藥膏按在石靜嫻燙傷的背上:"蠢貨!皇阿瑪最忌太子專情,你偏要學他年輕時的癡態。"
"但有用不是嗎?"石靜嫻疼得齜牙咧嘴,把玩著從惠妃袖中順出的密信,"索額圖勾結九門提督的鐵證……"
窗外驚雷炸響,胤礽突然按住她手腕:"明日早朝,參索額圖圈地的折子該遞了。"他指尖蘸著藥膏,在她掌心寫了個"漕"字——這是要動漕運的棋子。
雨聲中,兩隻手在黑暗裡緊緊交握。毓慶宮的琉璃瓦上,粘竿處侍衛的靴子踏碎一汪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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