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披一件繡著奇異花紋的黑袍,腳步無聲,仿佛是從黑暗中悄然浮現的鬼魅。
他的目光冷冷地掃過眾人,最終落在袁濤身上,隨後抬手指向最後一張空著的玉床,
聲音低沉而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那張床是你的,你也躺上去吧。”
袁濤聽聞此言,不禁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謬的笑話,直接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薛二爺。
他的眼神中滿是嘲諷與不屑,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一個略帶輕蔑的弧度,說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當我是弱智嗎?
就憑你一句話,我就傻乎乎地自己躺上去?你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袁濤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空間中格外響亮,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薛二爺聽聞袁濤那充滿嘲諷與抗拒的話語,不但沒有被激怒,反而“桀桀桀”地怪笑起來。
這笑聲尖銳得好似能劃破空氣,又無比詭異,恰似深夜裡淒厲啼叫的夜梟,
在這空曠死寂的房間中肆意回蕩,那聲音就像冰冷的細針,直直鑽進人的耳朵,令在場所有人脊背發涼,寒毛直豎。
可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儘管這怪笑聲清晰可聞,不斷衝擊著眾人的耳膜,但薛二爺的臉上卻如被凍住一般,毫無表情。
他的皮膚緊緊繃著,每一寸肌肉都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著,
僵硬得如同戴著一張由寒冰澆築而成的麵具,找不出哪怕一絲情緒波動的痕跡。
唯有他那空洞無神的眼眸深處,閃爍著一縷若有若無的詭異光芒,
恰似黑暗中潛伏的毒蛇吐信,讓人看一眼便不寒而栗,心底湧起無儘的恐懼。
“這可是由不得你了。”
薛二爺的聲音仿佛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冰冷且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
他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起手來,手臂上青筋暴起,五指彎曲如鉤,周身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顯然是準備對袁濤動手。
然而,就在他準備發難的瞬間,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薛二爺隻覺自己的視角在不受控製地急速下降,仿佛整個人正墜入無儘的深淵。
他的思維也像是被下了極為惡毒的魔咒,變得遲緩不堪,
平日裡的敏捷與果斷消失得無影無蹤,每一個念頭的轉動都像是在黏稠的泥漿中艱難跋涉。
恰在此時,袁濤那清晰而沉穩的話音悠悠傳了過來:“你是真沒把魁老的話放在心裡啊,人家不是都告訴過你了嗎,不要在靠我太近的地方心懷惡意,會死的。”
聲音裡沒有絲毫的慌亂與緊張,反倒帶著一種對生死的淡然和對薛二爺愚蠢行徑的不屑。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隻見寒光一閃,薛二爺的頭顱便如被斬斷的瓜蔓,
直直飛了出去,滾燙的鮮血從脖頸處噴湧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弧。
看著被袁濤一擊斬首的薛二爺,遠處一直靜靜旁觀的薛星洲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那光芒極快地劃過,如同暗夜流星一閃即逝。
不過,他的神情很快便恢複成了原本的平靜模樣,雙手交疊,束手站在原地,
仿若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像,沒有做出任何其他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