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先天條件而言,武夫本就比鬼物、妖物要弱上幾分。
這種差距,唯有修煉至三品之上,才會稍有緩和。
就拿丁俊來說,他即便拚儘全力,也僅能勉強應付一個七品鬼物。
可此刻,竟一下子冒出三個七品鬼物。
刹那間,現場眾人隻覺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躥上脊背,渾身的血液都好似凝固了。
萬幸的是,這三個鬼物似乎對薛家的人毫無興趣,誰都沒多看一眼。
它們仿若有著某種默契,各自占據一方天地,呈三角之勢對峙著。
一時間,空氣仿佛都被凍結,彌漫著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息,讓人喘不過氣來。
占據東南方的是一個容貌好像貴公子一樣的鬼物,他身形修長,一襲月白色的長衫纖塵不染,
衣角隨著他若有若無的移動輕輕飄動,仿佛還帶著生前的矜貴優雅。
那長衫的領口與袖口處,用銀線細細繡著繁複精美的花紋,在黯淡的光線中隱隱閃爍,似是在訴說著往昔的奢華。
他的麵龐白皙如玉,卻沒有半分血色,透著一種冰冷徹骨的蒼白。
眉如遠黛,眉形微微上揚,帶著幾分與生俱來的高傲。
雙眸狹長而深邃,幽黑的瞳仁中似藏著無儘的故事與哀怨,當他的目光掃過之處,讓人感覺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寒意籠罩。
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薄唇,顏色淡得近乎透明,微微抿起時,更添幾分冷冽。
他的頭發如墨般漆黑,整齊地束在頭頂,用一根羊脂玉製成的發簪固定著。
發簪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瑞獸圖案,散發著溫潤的光澤,與他周身的冰冷氣息形成鮮明的對比。
在他的腰間,掛著一塊翠綠色的玉佩,玉佩質地溫潤,紋理細膩,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
那聲音在寂靜的亂葬崗上回蕩,更增添了幾分神秘而詭異的氛圍。
占據西南方向的是一個癲公,他身形佝僂,像是被歲月和苦難徹底壓垮。
身上裹著一件破舊不堪、滿是補丁的黑袍,那布料早已腐朽,隨著他的動作不斷有碎布片簌簌飄落,在風中打著旋,如同他破碎的靈魂。
黑袍之下,露出的雙腿瘦骨嶙峋,好似乾枯的樹枝,皮膚呈現出一種青灰色,
像是被淤血浸泡過一般,上麵還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黑斑,猶如爬滿了無數的小蟲子。
他的頭發淩亂如麻,一縷縷糾結在一起,沾滿了泥土、草屑和不知名的穢物,亂糟糟地披散在肩頭,幾乎完全遮住了他的臉。
偶爾從發絲間露出的額頭,布滿了深深的皺紋,如同乾裂的大地,透著一種滄桑與猙獰。
他的臉更是讓人不寒而栗。
雙眼渾濁不堪,眼白中布滿血絲,眼球向外凸出,像是隨時都會從眼眶中掉落出來。
眼神中時而空洞無神,時而閃爍著瘋狂與詭異的光芒,當那瘋狂的目光掃過,仿佛能看穿人的靈魂,讓人脊背發涼。
他的鼻子歪斜著,像是曾經遭受過重擊,鼻孔張得很大,不停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喉嚨裡發出的咯咯聲,猶如破舊風箱的響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