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汗珠從他額頭滾落，打濕了腳下的土地。
了凡在旁邊靜靜看了一會，低聲道了一聲佛號，隨後也加入進來。
但他與旁人不同，不是專門收斂三季盜的屍體，而是夜幽禁軍和三季盜兩方的屍體他都收斂。
他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為每一個逝去的靈魂超度。
戰場上橫七豎八地躺著無數屍體，密密麻麻，仿若一片死寂的森林。
兩方人就這樣一直忙碌著，從烈日高懸一直乾到太陽落山，天邊的晚霞漸漸被夜幕吞噬，明月高懸，才算是勉強清理完成。
此時，眾人都已是疲憊不堪，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仿若從地獄中走出的惡鬼。
他們隻等明天砍來柴火，將這些屍體火化，這場殘酷的戰爭才算真正落下帷幕。
到最後，不光是楊飛宇在幫忙，酆曼語也忍不住下手幫忙了。
此時的兩人，渾身沾滿血汙，狼狽不堪，並肩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眼神空洞地望著下麵的營地和滿地的屍體，微微出神。
戰場上的廝殺聲似乎還在耳邊回響，血腥的氣息彌漫在空氣中，讓他們久久無法回神。
一直到袁濤拿著一個水壺走過來，打破了這份死寂。
“先洗洗手吧，我已經叫人去打水了，等一會給你們弄個帳篷。
你們在洗漱一下，換一身衣服。”
袁濤的聲音雖然低沉，但在這寂靜的夜晚卻格外清晰。
這時的楊飛宇才回過神來，他一邊道謝，一邊接過了水壺。
他先是給酆曼語倒水洗了洗手，動作輕柔而細心，然後才給自己倒水。
“你下次不要那麼乾了，攔在我的部隊之前，剛才的這個手是必須要動的，跟你是什麼身份都沒有關係的。”
袁濤一屁股坐在一邊，看著楊飛宇，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又有幾分關切。
楊飛宇心中滿是疑惑，忍不住好奇地詢問道：“那我剛才要是沒躲開呐，你會連我一起殺了嗎？”
“會。”
袁濤回答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那你……”楊飛宇剛想反問一些什麼，就被袁濤給打斷了。
“你沒看出來我的部隊前後的狀態嗎，那種時候，你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要等我晉升完了再說。
那個時候敢攔在我麵前的隻有敵人。而敵人隻有死的。”
袁濤一臉嚴肅，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
看著眼前認真的袁濤，楊飛宇把後麵要問的話全都給咽了回去。
他明白，在戰爭的殘酷規則下，有些原則是不容打破的。
而另一邊，夜幽禁軍的中軍大帳之中，燈火搖曳。
以上杉虎為首的一乾高級將領們齊聚一堂，此時正在激烈地商量著怎麼給袁濤出好處。
令人驚訝的是，上杉虎、董虞、褚盂三個主將爭吵的主要原因，居然是誰都想多出點東西，讓另外的兩家少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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