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宇聽聞此言,身形微微一怔,兩道劍眉瞬間緊緊鎖起,仿佛兩座對峙的山峰,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思索的光芒。
他陷入了片刻凝重的沉思,似是在內心權衡著什麼。
良久,他神色鄭重,緩緩開口答道:“雖說內心著實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
這些邪教行事的確條理分明、有章可循,極少會去做那些徒勞無功的無用之事。
他們的每一個細微舉動,就如同隱藏在黑暗中的絲線,背後往往都深藏著不可告人的詭譎目的。”
言罷,他微微屈膝,緩緩蹲下身子,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寶劍,
在薛星頌那已然身首異處的頭顱與袁濤之間來回遊移,眼神中滿是探尋之意,
繼而試探著輕聲問道:“你是意有所指,覺得地上這個家夥存在問題?”
袁濤聽聞,不緊不慢地緩緩起身,修長的手指輕輕撣了撣衣擺上沾染的塵土,
動作優雅卻又帶著幾分凝重,隨後便陷入了沉默,沒有再繼續言語。
這般舉動,讓一旁的楊飛宇眼神中刹那間閃過一絲如寒星般凜冽的芒光,他的聲音冷冽得如同臘月裡的寒霜,
透著徹骨的寒意:“去徹查這個小子究竟出自哪個家族,家裡還有什麼人,務必查清楚是否與黯歿教的人存在牽連。
記住,要徹徹底底地查,從他家族那冗長繁雜的族譜,到日常生活中的每一次交往細節,都絕不能有絲毫遺漏。”
那聲音仿佛裹挾著冰棱,仿佛他已然敏銳地嗅到了陰謀背後那絲絲縷縷潛藏的寒意。
話音剛落,他身後的人群之中,楊家增援而來的眾人立刻行動起來,
步伐匆匆,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就要前去展開調查。
“不必白費力氣了,”袁濤微微擺手,“地上這個小子我認識,他乃是景泰城薛家大房的庶長子。
薛家如今已近乎凋零,沒剩下什麼人了。
依我看,黯歿教的目標應該並非薛家,而是地上這個小子。
我與他之間有些私人恩怨,上次就有一個形似壁虎乾的詭異之物前來找我麻煩,被我奮力打跑了。
可如今,黯歿教竟又給他派來一個更為強大的幫手,甚至不惜耗費心力,硬生生將他提升到了四品境界。
這難道是在做善事嗎?”袁濤言語間滿是調侃之意。
聽聞袁濤這番話,包括酆曼語在內,眾人瞬間意識到事情絕非表麵這般簡單。
“你是說,黯歿教在刻意培養這個小子?”
最終,還是楊飛宇率先反應過來,不愧是世家子弟出身,他所具備的各種見識,的確非旁人可比。
“這小子想必擁有某種特殊的血脈,正是黯歿教所急需的,而且這種血脈,恐怕得三品往上才能發揮出其獨特作用。”
楊飛宇繼續分析道。
經他這麼一解釋,除了袁濤以外,其他人臉上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袁濤微微挑起眉毛,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陷入沉思的楊飛宇,目光中透著幾分探究。
一直到楊飛宇有所察覺,緩緩抬起頭,與袁濤的目光對視。
“怎麼了嗎?”楊飛宇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