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袁濤,渾然不知有人正心懷鬼胎地惦記著他。
一路上,竟沒有一個不知深淺、不開眼的家夥站出來,給這略顯單調的行軍路途解解悶。
就這樣,大軍一路順遂地來到了蕩寇城。
蕩寇城,宛如一座屹立在邊境的龐然大物,是距離袁濤勢力最近的一個通往草原的重要關口。
夜幽國深知此地的戰略意義非凡,常年在此布下重兵十五萬,猶如一道堅固的屏障,
時刻防備著草原上那些如狼似虎的部落從這裡長驅直入,殺進自己的領土。
然而,多年來,儘管雙方每年都會爆發大戰,但實際上,這些戰爭更多地像是一種例行公事。
每次交戰,雙方各自投入幾萬人馬,在戰場上你來我往,廝殺一番之後,便如同商量好似的,各自收兵回營。
隨後,雙方又會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安心地做起了買賣。
久而久之,這種奇怪的相處模式,使得蕩寇城的守軍早就滋生了懈怠之心。
袁濤此次借道蕩寇城,早就提前與城中相關方麵打過招呼。
蕩寇城的高層們,內心其實並不願意袁濤這個“外來者”前來攪局,打破他們這種看似安穩的現狀。
但他們也深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意無端地多生事端。
畢竟,在長年累月的這種特殊環境下,他們的思想早已發生了轉變,與其說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將軍,倒不如說更像是唯利是圖的商人。
在他們眼中,一切皆以利益為先,隻要不觸及他們的核心利益,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商量。
然而,老一輩人的想法固然如此,可年輕一輩的心態卻截然不同。
他們自幼在軍營裡出生、成長,軍營便是他們的家,那彌漫著硝煙與熱血的氛圍,早已深深烙印在他們的靈魂深處。
在尚未觸及家族核心利益的這個階段,這些將軍世家的二代小家夥們,內心深處對自己將門之後的身份,有著無比強烈的認同感。
當聽聞袁濤那些堪稱傳奇的事跡後,他們心中湧起的並非是欽佩與讚賞,更多的卻是不憤和嫉妒。
那股子勁兒,頗有一種“哼,要是換做我,我上我也行”的盲目自信。
這天,幾個將軍世家的二代子弟正聚在一起喝酒。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氣氛逐漸熱烈起來。
這時,被眾人稱作“點子王”的家夥,漲紅著臉,猛地一拍桌子,
開口罵道:“我草,那個姓袁的算個什麼東西啊!
瞧瞧他那副大張旗鼓的排場,不就是個運氣好到爆棚的泥腿子嘛!
還敢跑到咱們蕩寇城來耀武揚威,簡直不知所謂,什麼玩意啊!”
說罷,他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酒,那酒順著他的嘴角流淌下來,打濕了前襟,也絲毫不在意。
他這話音剛落,立馬就有人接過話茬,隨聲附和道:“可不是嘛!
就算是咱們玉少這樣長在軍中,身負世家傳承的人中龍鳳,行事也向來低調,哪能像他那麼大言不慚地吹牛啊!
還號稱訓練出來了軍魂軍團,哼,就他?他們都城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兵們,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軍魂軍團嗎?
恐怕連見都沒見過吧!這家夥吹牛都不打草稿,簡直太離譜了。
這也多虧了吹牛不用上稅,不然他得被罰到傾家蕩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