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姬珂的呼吸聲在耳畔急促:“這些都是...和你一樣的實驗體?”
陳碧詩的血跡在海麵蜿蜒成蛇形,像極了懷表上的銜尾蛇紋路。
李鎖住突然想起日記最後一頁的焦痕下,隱約可見“海底墓園”四個字。
暗流突然將他卷向深處,礁石群在昏暗中若隱若現,每塊石頭都插著銅製銘牌,編號從0001開始,向深淵延伸。
尤姬珂的尖叫被海水吞沒:“彆看那些數字!他們在監視!”
她扯住他衣領往海麵遊去,指尖的涼意滲進他傷口。
浮出水麵時,李鎖住看見岸邊立著座石塔,塔身布滿銅製齒輪,正隨潮汐轉動發出古老的嗚咽。
石塔內部回蕩著銅鏽的氣味,尤姬珂的打火機照亮牆壁上的壁畫:
穿白袍的人將嬰兒放在祭壇上,祭壇中央嵌著巨大的銅齒輪。
李鎖住的瞳孔驟然收縮——壁畫角落的日期是1948年。
“他們用了五十年,造出了第一個能活過三十歲的人體。”他摸著牆上的銅鏽,觸感與懷表表麵如出一轍。
尤姬珂突然按住他手腕:“彆觸碰那些紋路!”
壁畫突然發出齒輪轉動聲,地麵緩緩裂開,露出通往地下的階梯。
陳碧詩的呻吟聲從下方傳來。
他們順著鐵鏈滑下,看見她被銅鎖鏈纏在祭壇上,鎖鏈末端連接著巨大的銅鐘。
鐘麵刻著銜尾蛇,與李鎖住掌心的傷疤完全重合。
“密碼是你的生日。”陳碧詩咳著血,眼角的疤痕像道舊傷,“但要小心...鐘擺裡藏著真正的...”
巨鐘突然轟鳴,鐘擺擺動的軌跡在地麵投射出數字:1998.7.12。
李鎖住的血液在那一刻凝固——那是日記封麵的日期,是陳碧詩的生日,也是他出生證明上的日期。
尤姬珂突然拽著他撲向牆壁:“彆看鐘擺!他們在讀取你的記憶!”
鐘擺的陰影掃過他眼眸的瞬間,無數畫麵在腦海中炸開:
手術室無影燈下,嬰兒的哭聲與銅齒輪的咬合聲重疊;
雨林中的爆炸,那個死去的士兵胸前的懷表與他的一模一樣;
陳碧詩中彈時,眼角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銅色光澤。
尤姬珂的驚呼刺破幻象:“你不是唯一一個!陳碧詩...她也是實驗體?”
陳碧詩的笑聲混著血沫:“猜對了,0073號。他們在我脊椎裡植入了銅製定位器,所以...”她扯開衣領,露出後頸的銅色紋路,“每次受傷都會觸發記憶清除。”
李鎖住突然明白懷表倒計時的真相——那不是死亡期限,而是記憶覆蓋的周期。
鐘擺再次擺動,他的太陽穴突突跳動,二十年的記憶開始模糊:尤姬珂的臉,碼頭的爆炸,甚至自己為何會活到現在...
尤姬珂的淚水滴在他手背:“彆睡!他們要的是...你的原始記憶!”
地底傳來機械運轉聲,石塔外的海麵突然亮起幽藍光芒。
無數銅製浮標從海中升起,表麵刻著不同編號。
李鎖住數到第0073號浮標時,看見陳碧詩的編號在海浪中閃爍。
尤姬珂突然指著遠處:“看!那些光點連成的...是銜尾蛇圖案!”
海底傳來齒輪咬合的轟鳴,整個石塔開始下沉。
陳碧詩掙紮著扯開銅鎖鏈:“快走!這座塔是最終的...記憶收集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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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擺的陰影再次籠罩他們,李鎖住看見自己掌心的傷疤開始發燙,銅色紋路順著血管蔓延。
尤姬珂突然抱住他:“閉上眼!什麼都彆說!”
記憶如潮水倒灌:
他想起尤姬珂在越南戰場上的身影——她才是真正的護士0001;
想起王振武臨終前的笑聲,那是因為他發現了實驗的真相;
想起陳碧詩每次受傷後,都會刻意忘記某些關鍵片段...
鐘擺停在正午位置,石塔完全沉入海底。
海麵浮現出巨大的銅製浮雕,銜尾蛇盤踞中央,蛇眼的位置正是0001號銘牌所在。
尤姬珂的呼吸聲在鹹澀的海風中顫抖:“他們要集齊所有實驗體的記憶,拚湊出...最初的真相。”
遠處傳來螺旋槳轟鳴,一艘漆黑的船緩緩駛來,船首的銅像正是年輕時的王振武。
李鎖住握緊懷表,銅鏽滲入掌紋:“從今以後,我們就是活的...記憶碎片。”
黎明刺破海霧時,他們躲進廢棄的漁村。
斑駁的牆麵上貼著泛黃的告示,標題是“編號逃亡者通緝令”。
尤姬珂的指尖劃過0073號照片:“陳碧詩的定位器...還在生效。”
李鎖住點燃篝火,銅齒輪在火光中泛著詭異的藍光。
陳碧詩的咳嗽聲從破舊的漁船傳來:“快藏好!那艘船在掃描...海底記憶庫。”
尤姬珂突然指著海麵:“看!銅浮標在發光!他們在召喚...所有實驗體!”
漁村儘頭傳來機械腳步聲,十二個穿白袍的“人”從濃霧中走出,胸口的銅懷表閃著幽光。
陳碧詩突然笑了,眼角的疤痕在晨光中如銅鑄:“終於來了...真正的‘我們’。”
李鎖住的血液開始發燙,掌心的0001編號灼痛如烙。
他看見每個白袍人的臉上,都閃過自己、陳碧詩、王振武的輪廓——他們都是同一張臉,不同的編號。
尤姬珂的尖叫被槍聲打斷,陳碧詩用最後的子彈擊碎最近的懷表。
白袍人化作銅屑紛飛的瞬間,李鎖住聽見記憶深處的呐喊:
“跑!帶著0001的記憶...去找海底墓園的起源!”
銅屑在晨光中組成指引方向的箭頭,指向東方的海平線。
尤姬珂的長發被海風揚起,露出後頸若隱若現的銅色紋路。
李鎖住突然僵住——她的編號是0002。
陳碧詩的血浸透沙地,她用最後的力氣指向天際:“去...去有青銅巨門的地方...那裡藏著...”
海鳥的鳴叫吞沒了她的聲音,李鎖住握緊懷表,銅鏽滲入血脈化作灼痛的指引。
他們奔向漁村儘頭的舊船,身後傳來銅齒輪轉動的轟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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