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鎖柱坐在路邊攤的小馬紮上,麵前擺著幾個空酒瓶。夜風帶著這座城市的喧囂,吹得他頭發有些亂。他剛被炒魷魚,理由冠冕堂皇,他知道怎麼回事,無非是樹大招風,上麵有人不樂意了。
他端起麵前的啤酒杯,仰頭灌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沒能熄滅心裡的煩躁。
“一個人喝酒?”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李鎖柱放下杯子,轉頭看去。一個女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職業套裝,站在他桌邊。夜色籠罩,看不清她的臉,隻能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
“有事?”李鎖柱問。
女人沒有回答,在她對麵的小馬紮上坐下。她的眼神像刀子一樣,直勾勾地盯著李鎖柱。
“我要殺了你。”
她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像冰渣子一樣,帶著徹骨的寒意。
李鎖柱一愣,隨即感到一股殺意。他下意識地身體後仰。
黑衣女人從包裡掏出一把刀
李鎖柱反應極快,身體向旁邊一閃,避開了這一刀。他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
女人的手腕很細,但力氣卻不小,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控製。
“你有病吧?”李鎖柱皺著眉頭,“我不認識你。”
“放開我!”女人咬牙切齒,眼神裡的恨意,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
路邊攤的老板和幾個顧客,都愣住了,看著這邊的情況。
“哎!你這人怎麼回事?!乾嘛抓著人家姑娘?!”
“就是!大老爺們兒,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李鎖柱環顧四周,看到那些指責的眼神,心裡湧起一股煩躁。他不想在這裡惹麻煩。
他手上稍稍用力,女人“啊”的一聲痛呼,手裡的刀掉在了地上。
李鎖柱鬆開手,站起身。
“老板,結賬!”他衝著路邊攤老板喊道。
女人摔在地上,喘著粗氣,仇恨的目光依舊鎖定在他身上。
李鎖柱沒有再看她一眼,付了錢,轉身離開。
剛走出沒幾步,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你站住!”
女人追了上來,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把水果刀。
“我叫你站住!”她衝到李鎖柱身後,舉起刀再次刺了過來。
李鎖柱腳步不停,隻是微微側身,避開了刀鋒。刀刃劃破了他的外套,留下一道口子。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女人:“我說你認錯人了吧?我根本不認識你。”
女人卻沒有停下,揮舞著刀,像瘋了一樣朝著他亂砍。
李鎖柱隻能不停地閃躲。他不想傷害她,但也不能任由她攻擊。
“你給我去死!去死!”女人歇斯底裡地喊著,眼淚混著臉上的塵土,看起來狼狽而又可憐。
“我再說一遍,我真的不認識你!”李鎖柱一邊躲,一邊說道。
“我認識你!”女人突然停下,刀尖指著他,她的聲音因為哭泣和憤怒而顫抖:“你化成灰我都認識你!”
她猛地向前一步,用儘全身力氣,將刀刺向李鎖柱。
李鎖柱再次側身避開。
“你叫李鎖柱!”
女人大喊一聲,這句話,讓李鎖柱的身體猛地一僵。
“你是殺人凶手!你殺了劉大山!”
李鎖柱看著她,眼神瞬間凝固。
劉大山?
…這個名字?
一個月前…那次…
“我…我是他的老婆!”女人哭喊著,將刀扔在地上,衝過來對著李鎖柱拳打腳踢。
她的拳頭和腳,像雨點一樣落在李鎖柱身上。
女人打累了,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這個殺人凶手…你還我丈夫…你還我老公…”
哭聲淒厲,如同杜鵑啼血,在夜色中回蕩。
李鎖柱看著地上哭泣的女人,心如刀絞。他蹲下身,想要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滾!你給我滾!”女人看到他蹲下,更加激動,抓起地上的石子朝著他砸去。
李鎖柱站起身,默默地退開。他知道,她現在聽不進任何話。
女人哭了一會兒,突然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著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跑去。
她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汽車。
李鎖柱站在那裡,看著她的動作,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女人猛地一打方向盤,汽車像一頭發怒的野獸,朝著李鎖柱衝了過來。
引擎的轟鳴聲,刺耳而又絕望。
李鎖柱瞳孔猛縮,身體本能地向旁邊躍出。
“砰!”
汽車擦著他的身體衝過去,撞上了路邊的一個巨大的石雕。
巨大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響亮。汽車變形,冒出滾滾濃煙。
女人被卡在駕駛室裡,生死不明。
李鎖柱從地上爬起來,顧不上身上的擦傷,立刻跑了過去。
他拉開車門,試圖將女人從車裡救出來。
車門變形嚴重,怎麼也打不開。
李鎖柱急了,他一拳砸在車門上,想要將車門砸開。
金屬的扭曲聲響起,車門被他生生砸出一個凹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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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已經有人被驚動,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快報警!出車禍了!”
“有人受傷了!”
李鎖柱聽到這些聲音,知道自己不能再在這裡動手了。他咬了咬牙,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急救電話。
打完電話,他看著車裡的女人,她的頭靠在方向盤上,額頭有血流出。雖然她想殺了他,但李鎖柱卻無法真的對她置之不理。
很快,警車和救護車趕到了。
警察封鎖了現場,醫護人員將女人從車裡抬了出來。
李鎖柱站在一邊,看著女人被送上救護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