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火準備已就緒!”這時那個神秘的聲音再次響起,向著大家宣告。
方舟的巨大倉門緩緩打開,發出沉重的轟鳴聲。高大的雕像幾乎占滿了整個大門,在宇宙的黑暗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接著,雕像開始向著宇宙慢慢傾倒,隨後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出去。它在眾人的注視下,迅速化成了一個小黑點,緊接著,在眾人視線裡化為了一個巨大的光團,耀眼的光芒照亮了整個甲板,然後瞬間消失不見。
懸浮艙的能量燈在舷窗外劃出細碎的光痕,杜瑤摩挲著胸前的定位器,看著艙內正在調試裝備的眾人。經過漫長的星際航行,那些曾被隕石雨擊出裂痕的防護服已經修複,可每個人眼底仍殘留著未褪儘的疲憊。她深吸一口氣,將掌心的全息地圖投影在半空:“你們覺得自己可以把東西都搬到赤潮星上嗎?”
大樹的機械臂發出嗡鳴,他穩穩扶住身後堆成小山的壓縮艙,金屬關節在光影中泛著冷光:“我們能行,尤其是有了赤潮人幫助。”話音未落,艙內的空氣突然泛起漣漪,一道無形聲波在通訊器裡震蕩出電流雜音:“我們將儘已所能幫助你們在這顆星球上安家。”
這聲音讓所有人下意識屏住呼吸。自從三天前接收到赤潮星的加密信號,他們始終沒能窺見這顆高等文明星球居民的真容。此刻看不見的對話者卻像洞悉他們的不安,聲波頻率逐漸變得柔和,如同安撫嬰兒的搖籃曲。
“謝謝。”大樹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想起墜落在這顆星球邊緣時,那些突然出現的能量屏障——正是這些無形力量,將他們從岩漿裂縫中托起。
“但有一件事你們必須做到。”赤潮星人的聲音驟然變得嚴肅,艙內溫度似乎也隨之下降,“和獨眼人和平共處。”
空氣瞬間凝固。有人手中的工具“當啷”墜地,四號和他身後的獨眼人同時握緊了腰間的武器。這些藍皮膚的異族,曾在三天前的峽穀遭遇戰中,用能量長矛刺穿了他們的同伴。此刻他們卻被赤潮星人稱作“需要共處的對象”,這讓所有人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作家突然撥開人群走到前方,他的機械義眼在昏暗的艙內閃爍紅光。這個沉默寡言的曆史學家,此刻卻像換了個人:“他說的沒錯。”他調出全息影像,泛黃的畫麵裡,地球殖民飛船正將獨眼人裝上運輸艙,“很久以前,你們的祖先承擔了收留這些獨眼人的責任,他們曾經像奴隸一樣被對待。”畫麵切換成血腥的戰場,獨眼人用鎖鏈捆住人類,“所以當他們有了機會,就用同樣的方式對待你們。”
赤潮星人的聲波帶著悲憫的震顫:“除非你們學著一起生活。否則你們在赤潮星沒有未來。”
大樹盯著影像中自己祖父被囚禁的畫麵,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起登陸前收到的最後一封家書,母親在信裡寫道:“孩子,不要讓仇恨成為新的枷鎖。”此刻這句話突然在耳畔回響,他抬頭望向獨眼人首領,發現對方眼中同樣閃爍著複雜的光。
“我們明白。”大樹的聲音沙啞卻堅定,“我們會嘗試。”
作家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義眼的紅光漸漸黯淡:“在你們前行的道路上,即要心存理解,又要滿懷希望。知道嗎,很久之前,我曾和你的一位祖先也這樣說過。”他深吸一口氣,將厚重的曆史典籍收入背包,“現在,我們得走了。”
沈濤和杜瑤已經登上接駁船,舷窗映出他們模糊的身影。作家轉身時,機械腿與金屬艙壁碰撞出清脆的聲響。他的聲音混著引擎轟鳴傳來:“記住,真正的文明不是征服,而是和解。”隨著艙門緩緩關閉,赤潮星的猩紅晚霞漫入艙內,將眾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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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人類伸出布滿老繭的手,在暮色中輕輕揮動,指尖還沾著上午勘探時殘留的藍晶碎屑。
“再見。”唯薩的機械手指在空中劃出一道幽藍的光弧,與大樹、小晶同時登上懸浮車。隨著引擎嗡鳴,車身在碎石路上顛簸著遠去,揚起的塵土裡,人類的身影逐漸模糊成地平線上的小黑點。
懸浮車內,金屬座椅傳來細微的震顫。唯薩突然打破沉默:“你認為我們還能再見到他們嗎?”她轉動著關節,發出齒輪咬合的哢嗒聲,眼中數據流如星河流轉。大樹走到控製台前,手掌撫過冰涼的觸控屏,全息地圖在他掌心展開:“也許。”他嘴角揚起弧度,機械心臟在胸腔裡規律跳動,“但如果我們見不到,我們的下一代可以,或者再下一代。”陽光透過車窗斜斜照進來,在他金屬外殼上鍍了層溫暖的金。
唯薩輕笑出聲,銀色發絲隨著車身搖晃:“如果我們向他們講這個故事,你覺得他們會相信嗎?或者隻是把它當作傳說?”她調出記憶芯片裡的畫麵,人類營地篝火旁的歡笑聲仿佛還在耳邊回蕩。大樹凝視著逐漸縮小的陸地輪廓,瞳孔中閃過一串加密代碼:“我會讓他們相信的。”他突然打開監視器,屏幕裡,法師塔那扇刻滿符文的青銅大門正在扭曲,波紋狀的能量漣漪中,整座塔如泡影般消散在虛空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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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法師塔內,控製台的警報燈驟然亮起。沈濤猛地轉身,黑色風衣掃過堆著古籍的書桌:“作家,我們現在又在哪裡著陸了?”他的指尖在觸控麵板上飛速滑動,數據流在空氣中交織成網狀。作家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睛亮著興奮的光:“好。”他輕敲桌麵,全息投影中,重力參數正自動校準,“這意味著重力感應自我矯正過了。”
“嘿,看看這個!”杜瑤的歡呼從艙門處傳來。她穿著新改造的露肩襯衫,大圓點裙擺上綴著會發光的藍晶碎片,隨著步伐閃爍。“好看嗎?”她轉著圈,露出腳踝處新紋的星空刺青。沈濤走過去仔細打量,嘴角忍不住上揚:“是的,很好看。”
“咳咳!!”突如其來的咳嗽聲讓兩人僵在原地。作家弓著背劇烈喘息,身影像被風吹散的霧氣般扭曲。他的皮膚下透出詭異的青灰色紋路,如同有電流在血管裡奔湧。“作家?你在哪呢?”沈濤伸手卻隻抓到一團虛影,冷汗順著脊背滑進衣領。作家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什麼意思?我還在這裡啊?”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徹底消散,隻留下半空中漂浮的眼鏡,鏡片倒映著扭曲的艙頂燈光。
“作家,你消失了!”杜瑤後退半步,撞翻了身後的工具箱。各種零件散落一地,發出清脆的撞擊聲。作家的聲音從四麵八方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什麼?胡說,真是的。”沈濤和杜瑤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恐懼。“你覺得這和赤潮人有關嗎?”杜瑤抓住沈濤的胳膊,指尖都在發抖。沈濤握緊腰間的脈衝槍,金屬握把沁滿汗水:“我感覺肯定是。”
“你錯了。這要比那嚴重得多。”作家的聲音突然變得冰冷,仿佛來自深淵。空氣裡泛起細密的波紋,某種無形的力量正在侵蝕空間結構,“我們正麵臨極大的危險,這是某種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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