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就業局局長程居仁,已經快要五十了,一心求穩,局裡的工作按部就班,懶得多事。
事情越多,出紕漏的幾率就越大。
雷遠坤對他的工作,一直不滿意,程居仁雖然工作能力稀鬆平常,但他老婆彭莎莎卻不得了。
彭慶國還在導江的時候,彭莎莎和他攀上了遠親,走動甚密,到底是何種關係,無人得知。
有了這關係,程居仁也被提拔了上來。
能力其次,能忠心,成為領導圈子裡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雷遠坤顧忌彭慶國,也不敢輕易動程居仁。
官場的微妙,無處不在。
程居仁老神在在,坐在辦公室裡。
彭莎莎昨晚讓加班,現在正好閉目養神。
導江現在工業不行,勞動糾紛也少,至於就業嘛,有個勞務市場,撐門麵做樣子,也就夠了。
程居仁覺得這樣但還清靜,省心。
彭莎莎在文旅局,當個小科長,也是清閒。
程居仁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能力一般,能當上這個局長,都是來之不易。
以前當科員,被呼來喝去,那日子才是悲催。
彭慶國還在這裡當書記時,有次去當時的文化體育局檢查工作,中午用餐時,彭莎莎敬酒時,和他攀上了遠親,仕途才開始一帆風順。
至於什麼遠親,程居仁心知肚明。
自從攀親以後,彭莎莎那些方麵變化很大,喜歡上了小電影裡的方式。
彭莎莎經常晚歸,至於去了哪裡,她不說,程居仁也不問,彭莎莎也沒有疏遠他,還帶著負罪感,變著花樣迎合自己。
複雜的人性,功利的社會常態,堅守還是放棄,進步還是淘汰,甚至,生存還是死亡,一切都在個人的側重中取舍。
正在養神,辦公室響起了敲門聲。
秦天賜來了。
這個小夥子的事情,程居仁還是清楚,今天來,肯定無事不登三寶殿。
“秦主任,有事請說,儘力完成。”程居仁打了個哈哈。
“程局長,我來了解下導江的人力資源情況,有沒有失業人數,相關人員有無工作技能,曾經從事的行業等詳細資料?”秦天賜把來意說了。
“有失業人數統計表,其他的沒有。”程居仁一口就回答了出來。
“那倒閉的軍服廠,有沒有相關資料?”
“沒有,隻有下崗失業統計,我們的工作內容也就這些,具體情況,軍服廠可能有資料。”程居仁說道。
“就業局能不能出麵,組織一批人去外地務工?”
“今年春節後,組織了一二十個人出去務工,政府給的任務早就完成了,那些人現在可以去勞務市場,自己找工作,哪有那麼多精力管這事啊。”
程居仁不想碰那些麻煩事,和企業對接不說,還要擔心路途上有其他狀況,解決就業,做做樣子就行。
“哦,那打擾了,我去軍服廠看看吧。”秦天賜問不到有價值的情況,轉身走了。
送走了秦天賜,程居仁又閉上了眼睛,彭莎莎昨晚折騰的厲害,困得慌。
軍服廠曾經很輝煌,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的廠門口,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廠區很大,廠房很規整,十來年前,廠子正火的時候,全部新修的,辦公大樓,職工宿舍,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