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上班嗎?”嶽豔問道。
那個小夥子有三十來歲,身體壯實,手指粗大,一看就是個力氣活的。
“對啊,我叫曾曉偉,以前在這裡的土陶窯乾活,現在那家倒閉了,沒錢掙了。”
“這樣,你來我這裡上班吧,你先來給我看工地,再幫著跑跑腿,如何?”這小夥子有上班的意願,那就給他一個機會。
“好,今天開始上班嗎?”曾曉偉很高興,想不到來看下熱鬨,遇見這好事。
“行,先給你三千八工資,以後再漲,如果同意,你留個號碼給我。”
兩人留了號碼,曾曉偉就算開始上班了,嶽豔開始問起當地的情況,小夥子給她介紹起來。
回了政府,嶽豔谘詢起辦手續的問題,招了一個工人,也是在暗示雷菲菲,她想儘快開工。
這女人太聰明了,無聲地催促著政府。
雷菲菲也不傻,知道嶽豔的潛台詞,企業都聘用工人了,政府也該儘快給企業辦理手續。
周秉天回了政府,聽說秦書記來了,立即彙報工作來了。
秦天賜去了他辦公室。
周秉天四十五,留著平頭,走路帶風,說話很洪亮,軍人味還很濃。
“現在拆遷進展如何?”
“整體順利,有戶村民不配合,他家房屋不多,獅子大張口,過分了,我有辦法收拾他。”
周秉天大嗓門,看似粗獷,聽著他思路,卻是個縝密之人。
“注意分寸,現在這方麵很敏感。”秦天賜提醒了他,出了這事,紀委見麵就不好了。
“那家人蠻不講理,我才不和他硬來,我調查了,他家女婿在財政局當科長,
讓他女婿去做思想工作,村民一視同仁,他仗著有關係,想搞特殊,那不亂套了嗎!”
周秉天咧嘴笑了笑。
人不可貌相,誰說五大三粗無腦,這周秉天,就是粗中有細的人。
秦天賜知道他打什麼主意了。
農戶不是仗著女婿是後台嗎?那就讓女婿去做工作,做不好,那科長也彆想當了,調去坐冷板凳吧。
家家都有七大姑八大姨,軟肋,人人都有。
“農戶對賠償有意見嗎?”秦天賜很關心這個事。
“開了幾次會,統一了意見,簽了字才開始進行的。”
“嗯,程序要做好。”秦天賜點了點頭,“周書記,接下來,投資商會陸陸續續前來,辛苦一點,提高效率,看見廠房開始動工,心裡也踏實點。”
“哈哈,就是,土地騰退出來,看不見廠房,確實是沒底,有個新聞,不就是這樣嗎?投資商是個騙子,政府被耍的團團轉。”
周秉天說的是實情。
有個鄉鎮,在招商大潮中,有投資商來考察,交了兩百萬到政府。
政府高興壞了,把地騰退出來了,那投資商還大搞宣傳,啥報社傳媒,啥大公司,都送了花籃氣球,弄得像模像樣。
結果是一場騙局,那騙子到處拉人來,有來拿地的,有來做工程的。
每家公司,交了幾十到一百萬的保證金,二三十家公司,也收了不少錢,那騙子收了錢,立即失蹤,當地政府弄得很狼狽。
“周書記在部隊多少年?”秦天賜問道。
“十幾年,副營轉業的,聽說秦書記也是部隊下來的?”周秉天笑了笑。
“我新兵蛋子,才四年,你是老班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