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氣得說不出話。
這女人發狠,啥事都能說出來。
枕邊人知道的秘密多,也就成了軟肋,高飛不做聲了。
蔡香梅氣鼓鼓沙發上坐了很久,“我明天再去給說說,真煩人。”
蔡香梅開的茶樓,全靠男人社會關係捧場,一拍兩散,自己劃不著,離婚也是氣話罷了。
中年夫妻,說用愛維係家庭,那是騙小青年的鬼話。
貧賤夫妻百事哀。
中年夫妻,各種因素牽扯,那恩愛,反而在其次了。
蔡香梅判斷了一下,她沒有工作,沒做大生意,她弱勢,她讓步,老公丟了位子,估計自己日子也不好過。
一個拆遷,蔡東海以為他要多撈點,卻不知道給女兒帶來了麻煩。
暗處隱藏的微妙,這老頭,活了幾十年,不知道的太多了。
能看見的,也許隻是表象,而隱藏的,肯定是真相。
人情練達即文章,即處理辦法。
蔡香梅一大早又去了娘家。
左鄰右舍都在準備搬遷的事了,蔡東海紋絲不動,自己女婿在財政局當科長,在周圍村民眼裡,也是大官。
現在政策也說了,必須自己要簽字,政府才敢開始拆遷,女婿又在那位子,也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官官相護,能怎麼樣?
兒子在縣城,做那液化氣生意,他這老太爺悠然自得,在院子裡曬著太陽。
蔡香梅把車停在了路邊。
“媽…”蔡香梅喊了一聲。
“去鄰居家幫忙去了。”
蔡香梅一聽來氣,“爸,昨天就給你說了那麼多,你怎麼不聽呢,見好就收,修房花五萬賠了五萬五,算了。”
“修房不操心,不花時間,沒有成本,那些花台不是錢?我就不簽字,看他周秉天好霸道,惹毛了我去鬨。”白東海不依不饒。
蔡香梅聽了更頭大,“你想害我和弟弟嗎?你要把我們弄到吃不起飯嗎?”
“我拿到這錢,不是為你們嗎?我用幾個錢?”蔡東海問道。
“為我們?高飛都要守廁所去了,你這是為了誰?”
蔡香梅把高飛的事說了一通。
蔡東海不說話了,女婿是依仗,這真被弄去打雜了,女兒也不好過。
“幾萬塊錢,你賭啥氣?人家都簽字了,你何必呢,以後弟弟那生意,也受連累,得罪了人,天天去收拾他,咋整?”
“高飛和我離婚,你願意看到?”
蔡東海不敢說話了,這有關係,反而成了軟肋?
“快去政府,把字簽了,高飛都睡不著覺了,昨天我們大吵了一架,都還沒消氣,唉,幾萬塊錢,弄成這樣。”
“彆對你媽說這些。”蔡東海騎著電瓶車走了。
周秉天辦公室裡。
“書記我來簽字。”
“家裡其他人,意見統一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