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個人,第一時間,找到了各自記憶深刻的戰友,清洗著墓碑,說著往事。
全部點上了煙,全部喝起了酒。
秦必全吃了降壓藥,也端著酒杯,但喝得少,劉黑臉卻是一口一杯地喝著。
他倆正在一個叫方東的墓前,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新兵連時,兩人看不慣方東娘娘腔,故意找茬,把人家打了一頓。
戰鬥中,方東頭部中彈,按理說該當即斃命,人的潛能讓他抬起頭來,打出了最後一梭子彈,他臨死的最後一句話,“你倆看好,我才不是娘娘腔!”
“方東,我現在娘了,高血壓,不敢多喝酒了,你來我夢中,該你打我了!”秦必全邊哭邊說。
女人們也不吼他們了,任由他們喝。
也不去聽他們說話,不知道有多少,隻有他們幾個才知道的醜事。
說不定還騙過無知少女!
老媽們帶著孩子,開始擦拭墓碑。
十三個人哭了一會兒,走到了一起,去每個墓碑前點了煙,墳頭倒了酒,圍在一起,說著他們的過往,說著怎麼犧牲的。
“焦文忠,二排的,平時經常被連長修理,標準的痞子兵,打起仗來,相當亡命,二排其他人全部陣亡,他一個人都又堅持了兩小時,勇士啊!”
董良棟擦著焦文忠的墓碑,說著他的生平。
“聽說他當時,在這裡也有個女孩,不知道有沒有孩子啊,如果有的話,就太好了。”範鵬舉說道。
“沒有,我問過白姐,焦文忠沒搞上床,唉,笨啊,還是呂平章聰明。”
“都怪連長和指導員。”嶽亮說道。
“你這話說得,部隊沒有紀律打個狗屁仗啊,話說回來,連長指導員知道要犧牲嗎?他們在那裡,你去罵啊。”
董良棟指了指連長的墳墓。
“唉,罵啥啊,我就說說罷了,連長其實挺好的,好像第十個倒下的就是他,指導員接手指揮,也就半天,也犧牲了。”嶽亮歎了一口氣。
大家在烈士陵園待了整整一天,清洗了墓碑,拔了雜草。
天色微暗,大家要離去了。
秦必全再次集合隊伍,點了一百二十八人的名字後,唱起了他們的軍歌。
“戰旗所指的地方,是我前進的方向,為了華國,為了故鄉,我不怕血染沙場,這是我無上的榮光……”
歌聲震天,回蕩在山間,縈繞在心頭,久久不散。
白玉蘭要請大家吃飯,呂明飛說道,“爹還在這裡,輪不到媽請客,你彆管。”
呂念軍在一旁,也幫著媽媽說話,該他們請客。
“滾一邊去,爹在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你負責吃,喝酒,把你弟弟妹妹招呼好。”呂明飛笑罵道。
梁玉茹一群老媽,也讓白玉蘭彆花錢。
“他有錢,不吃他吃誰,念軍,不準請客。”範鵬舉說話了。
這幾個大佬,呂念軍都在電視裡看過,想不到居然是父親的戰友。
那沒見過麵的父親,真偉大!
酒店裡,大家敞開了喝,秦必全都喝了三兩。
老爸們依然一個單獨包間。
劉天華挑戰儒雅的樊鵬舉,慘敗!
嶽亮更是把呂明飛灌得找不著北。
秦天賜和嶽天軍、呂念軍,三人聯手,四處出擊,沒有哪個男孩是他倆對手。
楚從龍和韋知軍被重點照顧,當場趴下,嶽婉晴和沈雲舒,扶著他倆早早退場。
呂念軍在苦苦支撐,老婆說了,不能丟臉,爹都說了,要陪好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