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波開了民用車輛,帶了兩個經偵警員,悄悄去了趙秀花家。
趙秀花四十二歲,身子瘦小,臉上顴骨高聳,看那麵相,也是牙尖嘴利不饒人的主。
她男人在外打工,一個孩子在外念書,她和公婆在家。
李波講明了來意,亮出工作證件。
“吳家人太蠻橫了,以前和我家爭自留地,打了我們幾次,司法所調解,才把自留地界線挪了回去。”
趙秀花立刻說起吳家的不是。
很好,李波就是要從兩家的矛盾中,獲得有用的信息。
“他家做花木生意嗎?”警員問道。
“做狗屁,吳青峰還不如我男人,常年在家種田,這兩年孩子大了要用錢,他老婆給人當住家保姆去了,鬼才知道,和雇主睡沒睡一塊兒。”
趙秀花語言也惡毒,和吳青峰家不和,這嘴不饒人,估計也是原因。
“他家那些花木,是以前就買回來的嗎?”李波問道。
“他吳青峰有那錢買嗎?他肯定是麵子上的傀儡,後麵的人才是大老板,咒死他沒那能力。”趙秀花和吳家,積怨甚深,語言難聽。
“你看見那運花木的車沒有?”警員問道。
趙秀花一臉神秘,探著她那平坦的身子,湊近警員小聲說道,“我清楚的很,那晚上有個乾活的,是我表姐的小姑子的老公的哥哥。”
“哦,你和他有聯係方式嗎?”那繞口令一樣的親戚關係,李波聽了,感覺有戲了。
“我家親戚,怎會沒有聯係呢。”趙秀花很得意的樣子。
其實,她提供的聯係電話,也就是當天晚上,她那遠親才給他留的號碼。
“吳青峰和鎮上的領導熟不熟,你兩家吵架,鎮上領導偏袒他家沒有?”李波問了一個看似不相乾的問題。
“這倒沒有,吳青峰和鎮上當官的,沒有啥特殊關係。”趙秀花搖了搖頭。
“他老婆在哪裡當住家保姆?”李波希望得到更多的線索。
“聽說在市裡,照顧一個退休老頭,具體我不清楚,吳青峰老婆,是鄰村周美玲介紹去的,那女的這兩天可能在家,我昨天在鎮上趕集,還看見過她。”
能夠讓吳青峰家不自在,趙秀花很配合,介紹得很仔細。
李波回了縣城,電話裡給秦天賜彙報了工作進展。
“吳青峰老婆在哪裡當保姆,暫且不管,警員明天一早,去找趙秀花親戚,希望能有突破。”李波說道。
“辛苦你了,我覺得肯定有乾部參與其中,使勁查,太踏馬貪了!”提到貪錢的,秦天賜就起火。
今天下午,省裡已經傳來消息。
邱海軍被判了十五年,趙明興八年,白兵六年。
誣陷案也明朗了,李光俊被判了兩年,戴龍信判一緩三,雙開。
其他相關人員,也被依法處理。
警鐘還在響,想貪的仍在冒險。
趙秀花親戚在相鄰的青石縣,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警員出發得很早,依據趙秀花提供的地址,沒有費多大勁,就來到了他親戚孟陽的家門口。
孟陽做的力氣活,幫人挖花木,種花木,今天還沒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