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長,和我不熟,聽說去了不到兩年,沒啥動靜,估計融入那圈子了。”莊勇聳了聳肩膀。
秦天賜愈發感到肩頭沉重。
兩人去了包間,秦天賜打聽著白木的狀況。
“遮羞布沒撕開時,都是正人君子,身臨其境後,才會知曉真正的狀況。”莊勇很嚴肅,沒有開玩笑了。
一個多小時後,雷遠坤、胡飛、李波,都來了酒樓包間。
這幾人都是秦天賜圈子裡的人,他也不避諱,把事情說了。
“老領導,這情況如此嚴重,怎麼遲遲沒有進行大換血啊?”秦天賜問道。
“這裡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這種現象,還不是個例,華國境內,這樣的地方不少,那些縣,明麵上維持著地方的穩定,暗地裡卻是另外一回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
莊勇嘿嘿笑了一下。
“你倆都在紀委待過,受賄五千就是犯罪,真按這規定,你們說說,會進去多少乾部?宴請吃喝呢?那夜幕下的男女破事,生活作風呢?”
秦天賜默然不語。
雷遠坤繼續說道,“規則的製定,是一種製衡,是一種官場鬥爭的工具,
難道把白木縣全部乾部撤換了嗎?現實嗎?那會不會引發更大的不穩定?
事情鬨開了,對上麵的領導,是正麵效果,還是負麵影響呢?”
大家都沒說話,聽著雷遠坤的肺腑之言,這些話,不是相當親近的人,永遠會爛在肚子裡。
“哪怕燕京派人下來,拿倒黴鬼樹立反麵典型,安撫群眾,但風頭一過,下麵隱藏著的那群人,故態萌發,治標不治本,
隻有選出優秀的主官,找出暗地裡的真相,逐一查處,慢慢更迭,引導形成良好的官場生態,才能徹底扭轉局麵,也才是領導加分的選項。”
秦天賜聽得心頭沉重,撓了撓頭,一入官場深似海啊!
雷遠坤拍了拍秦天賜的肩膀,“天賜,白木很複雜,你要先拉攏、勸降,再分化、打擊、懲處,站穩腳跟是第一位的。”
“拉攏勸降嗎?”秦天賜若有所思。
“對,你是個正直的青年,你眼裡的涇渭分明,非黑即白,這是書麵詞語,
有些乾部有小問題,但沒越過底線,前期階段,可以漠視那些瑕疵,
為你所用,擴大自己的陣營,以後再慢慢糾正,冥頑不靈的日後再懲處。”
雷遠坤喝了口茶,陰冷一笑。
好一招卸磨殺驢!
秦天賜真切感到了殘忍。
“小夥子,你太天真了,仕途鬥爭是極其殘忍的,哪有老百姓想的那麼純潔,無論哪裡的官場,都是如此!”
“記住,一切都是平衡,讓大多數人感到生活幸福,就是成功的治理,同樣,人都有瑕疵,把握大方向就好,比如那些破事,當事人沒鬨騰,沒和你作對,你就當做不知。”
雷遠坤說完,又拍了拍秦天賜,“我看好你,努力前行吧。”
吃飯的時候,秦天賜問胡飛,“老班長,白木人武部你熟悉嗎?”
胡飛搖了搖頭,“縣裡不熟悉,東雲軍分區政委,倒是和竇長興關係不錯,你問問他呢?”
秦天賜又問李波,有沒有熟人在那裡。
“白木有一個戰友,不過沒走仕途,和這裡戰友一樣,是做小賓館餐飲的,人挺正直,我給你聯係,你去了可以找他。”李波給秦天賜留了號碼。
一頓飯,秦天賜吃得心事重重。